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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古风架空][喻黄]江山画 二(下)

七夕快乐七夕快乐!拿它当贺文了……

私设如山,狗血有甜有,HE保证。前文戳:一(上) (下) 二(上)

这一更是真·交换定情信物,虽说这俩还不知道这算定情……X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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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章)

“手,给我。”

演武场上,黄少天像是真的生气了,一个字一个字从齿缝里往外蹦。他硬将喻文州从箭靶前拽开,一把逮牢了这家伙握成拳头直往身后藏的右手,掰开细细瞧了瞧,倒抽一口凉气。

白皙的手指上青紫遍布,扳指深深勒进肉里留下痕迹,指间还有几道触目惊心的血印子,想来是断掉的弓弦崩出来的。

“箭是这么练的?再急也不能胡来是吧是吧,坏了手看你以后怎么整!”黄少天一下子急了眼,课还没上完都不顾了,一面数落一面将喻文州死死按在场边,寻思着一回去就给他上药。

跟红顶白捧高踩低是宫里的通病,那些教习师傅自然不能免俗。喻文州习武时就没得着多少指点,又一向三灾八难身子让人不放心,这阵子的长进却不比整日纵马玩闹、自负身手出色的几个兄长差多少。

和他混熟了以后黄少天悄悄观察过,喻文州练箭时并不急着出手,只是咬着唇安安静静挽开弓瞄准靶心,一动不动端端正正,坚持足足一刻才松手,稍稍一歇就又开始了,翻来覆去比别人能多练大半个时辰。真到考校时,他射箭还是慢,力道也不怎么行,准头却数一数二,就算偏出红心去也不至于脱靶。

 

嗯,下手重一点,吃着苦头了这货才能长个教训。黄少天捧着喻文州的手,小心翼翼把深棕色药粉往伤口上洒。

他刚打定了主意,一转脸瞥见喻文州那个不管有多苦有多疼都浑似和自己无关的表情,心里反倒蓦然狠狠一揪,动作不自觉轻了下来。这种无声的好胜和坚忍,他哪怕不喜欢,也不能不服气。

“你这扳指不好。”黄少天替他裹好伤,赌气似的把那只总热乎不起来的手一摔,忙忙乱乱从脖子上摸出根红线,一咬牙拽断了,“拿着拿着,赶紧的,就当跟你换!”

那块华丽中透着诡异的玉佩,喻文州再没提起,更没叫他还。搬来后黄少天问了停云阁里服侍的老人才晓得,那是他母亲的遗物,很有些来历,一直没离过身。稀里糊涂“拐”了这么要命的东西,他心里始终有个疙瘩,这下子总算清了账。

“这……也是我家里传下来的。”喻文州右手给白布裹得粽子相似,黄少天就拉过他左手,把那只玉色明润、刻着古意盎然云纹的扳指一点点朝上套,“我爹当年给了我娘,我娘戴着嫌大,缠了一圈又一圈。后来给了我,那时候手才多大点,戴不了,串了根红线就这么挂着。”

他连扳指带手指紧紧握了一会儿,一叠声指挥外间等着的人去寻丝线,要青绿的,瞧着才配得起这玉跟戴它的人:“也帮你缠一圈?有了这个就不怕伤着了,以后等合适了再把线摘下来!”

“他们……”喻文州只轻轻说了两个字,黄少天就明白过来:“我爹娘?别看见了外人一个个像模像样,关了门捣的那些乱……简直了,当年我才几岁?看着都活活气笑了。”

“天一热我娘就想冰碗吃,新鲜的藕甜瓜桃子什么的浇了蜜拌了碎冰那种,我爹怕太凉吃坏了,管着她,她照样悄悄让人做,给逮着了就说是我要吃。”一开始他只是打算让喻文州分分神,别总想着手上火烧火燎的伤,然而兴许是孤零零在宫里待了太久、这些曾经的温暖在心里淤积了太久,一打开话匣子就收不住了,“我爹也没好到哪去,捅了什么漏子怕我娘不高兴,就也让我背黑锅,东一口西一口不习惯都得习惯了。”

“但……是真的好。”他朝榻上一滚,坐没坐相抱着膝盖窝在喻文州身边,一向明亮的脸上多了种少见的黯然,“我娘病着那时候,还记得挺清楚。我爹……一边想陪着她,少一时一刻都不行,一边又想药不够好,宫里送出来的也不行,要自己去找,两边都撂不下。我娘病一天他就难受一天,但我娘能看见的时候总是笑,总是笑。”

“嗯,真好。”喻文州好像触动了心事,垂着头,眼睛给额发挡住了,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她……我连样子都没见过。”

“你别急你别急!”想起流言中他神神鬼鬼的萧瑟身世,黄少天一颗心揪得更紧了,直暗骂自己不好,幸亏灵机一动,有了个挺满意的点子,“今儿六月二十九了吧?再等半个月,保准给你想办法!”

 

七月十五那天,喻文州跟着黄少天溜到了宫外。

正儿八经靠令牌出入宫门不光麻烦,还会留下蛛丝马迹,黄少天不想有人添乱时一向是拖着喻文州翻墙。自然不能选人来人往的热闹地儿,黄少天熟门熟路,拉着他朝一直没整修的荒僻宫室那边跑。这儿的红墙比别处矮不少,褪色得厉害,连砖缝里都密密匝匝生了开黄花紫花白花的小草。

第一次“干坏事”是什么情形,喻文州记得真真儿的。黄少天没怎么蓄力,轻轻快快一蹿就上了墙头,咧嘴笑着冲喻文州伸出一只手。他之前跟那堆异族质子较劲,特意练了不靠马镫上马的惊险功夫,虽说看得喻文州提心吊胆差点和他吵起来,却没想到在这儿派上了用场。

一把喻文州带上来,他就同样轻快地掠了下去,稳稳着地抖抖袍角,像一只才生出爪牙、神气活现的小花豹。

“下来,跳,快!”他一个劲儿招呼还怔在上面的喻文州,好像把他的紧张和迷茫都瞧在了眼里,可是和近一年前天差地别,没有半点儿嘲笑的意思,“别怕别怕,有我呢!”

风浩浩荡荡地刮过去,不算冷,却把整个人闹得乱七八糟。喻文州闭上眼一横心,跳了下去,果然摔进了一个还挺单薄却已经有点烫人的怀抱。

“好好好,我就说没事吧!”黄少天一边帮喻文州拍打身上蹭到的草叶尘土,一边小心翼翼藏好龇牙咧嘴的表情。墙再矮再破也有快九尺,喻文州身量和他差不离,刚才落地那一下撞得其实狠了点,右胳膊生疼生疼,肩膀也震到了,他却紧紧逮住了没撒手。

 

“回去一准得晚,就住我那里吧,反正明儿也不用去书房!”黄少天拍了拍跟他前后脚翻出来的喻文州,不知想到了什么高兴事,眼睛闪闪发亮。熟能生巧,喻文州现在的身手虽说还没他那么飘逸爽利,却已经够用了,可不是自己“教导有方”?

墙外也是一片冷冷清清,走出去不多远,就到了护城河边。天已然黑透,眼前却是无数烛光,星星点点漂浮在蜿蜒的明渠、河道、池水上,越聚越多,将随风而动的粼粼波光照成金红二色。这时节天上银河光芒正盛,无数星子同地上灯海交相辉映,一时间竟叫人恍惚不已,将天当作了地,将地当作了天。

这样诡谲而艳丽的奇景,喻文州还没见识过,离得近了才发现,每一点烛火都被形形色色的花灯托举着,在幽黑的水面上明明灭灭,一次次差点翻覆,却依然执拗地前行。

变戏法似的,黄少天打怀里摸出两盏花灯,睡莲模样,小小巧巧的,竹骨上糊着娇嫩的浅粉色绵纸,一看就是打极考究的铺子里买来的。仔仔细细将花灯撑开,一瓣一瓣整理好,他又寻摸出来两截蜡烛,按在了嫩黄色的花蕊中间。

“七月半,鬼门关。”他将灯点起,递了一盏给喻文州,神情是难得一见的端然,近乎肃杀,“走了的那些人,都会赶着再往……这边,最后看一眼。有了这灯,就能给他们带路,见到惦记着的人。”

“一年这么一回,想说什么就说,他们都听得见。”他捧着灯轻轻蹲下去,将它推进水里,过了好一会儿才松了手。喻文州也有样学样,似乎在念着些什么,橘黄的灯光从粉润的花瓣间透出来,映着他秀致的侧脸,异常专注,异常哀伤。

烛火在水里的倒影看去森然了不少,闪闪烁烁,像是冥河中受苦孤魂的眸子。两盏灯一刻不停向前流去,肩并着肩,骄傲地逼退黑暗,就算触不可及,也让人感觉温暖。

终于,它们俩一块儿融进了铺天盖地的光流,再也望不见了。两条腿不觉都蹲僵了,又酸又麻。黄少天挣扎着站起来,顺手扶了下身边又安静了的喻文州。转过脸去他才发现,喻文州睫毛上已经是一片晶莹水光。

连他都有说不出话来的时候,惶惶然抬手去擦,却被喻文州攥住了指尖。夜气萧索,他的手却不像之前那么凉,手心的暖意格外明显,叫人无端想起一块被焐热的玉。

黄少天反过来加了点力气,将喻文州按进怀里,一下下顺着他后背。喻文州肩头轻轻一颤,很快平静下来,双手试探似的一点点搂上他的腰。

我只有你了。黄少天把脸在喻文州颈窝里蹭了蹭,闭上眼睛。没了就是没了,一度拥有的那个家已经成了镜花水月海市蜃楼。将近两年的失落与不甘以后,他终于又慢慢亲手建起了一个新家。

我也只有你了。环着黄少天的手臂越收越紧,喻文州的神情藏在深浓夜色里,异常坚决。他一直一直觉得,“家”对自己来说不过奢望,可现在既然已经握住了,就不会再放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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