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相关存文地,杂食,可能自拆自逆,乐/叶/喻/王相关CP写得多一点,QAQ

[全职][古风架空][喻黄]江山画 三(上)

 私设如山,狗血有甜有,HE保证。前文戳:一(上) (下) 二(上)(下)

再洒点糖,下章就开始跑主线了。会有NPC出没(讲故事需要),但不会太抢戏的,XDDD


三  愿得结金兰

 喻文州睁眼时,身边的黄少天还没醒。他睡相一直孩子气得不成话,团成一个球,整张脸密不透风埋在锦被里,只露出一点点额头,要花好大力气才能捞出来。

黄少天刚搬进来,住的是喻文州隔壁。可是没过多久,他就总耗在这边暖阁里不走,每回还都有理由——哎呀陪你下棋一不小心又晚了,困死了就这样吧,反正不是没和你挤过;明儿不是说了得早起,你正好叫上我;文州听说你又不舒服了?留下来盯着才能放心点,就别那么委屈自己体谅人了,要水要药直接和我说……喻文州虽说性子疏淡,不习惯和谁亲近过头,却从来对他没辙。

忽然黄少天翻了个身,离他更近了,几乎贴了上来,迷迷糊糊连眼都不睁道:“这么早,急着起什么?好不容易忙过去……”

得,又睡死了。喻文州觉得好玩又怕吵醒他,脸埋在软枕里低低笑起来。黄少天的体温一直比他高不少,冬天打打闹闹窝在一处,简直连暖炉都能省了。入了夏他照样粘着喻文州,还振振有词:“你身上凉快不是?咱俩这正好,冬暖夏凉,谁也不吃亏!”

其实已经不早了,只是入冬了天亮得晚,更兼快下雪了阴云四合,窗纸上才还是一片暗色。往黄少天那边靠了靠,喻文州索性也闭上了眼,整个人像是陷进了又浓又甜的糖丝儿里,昏昏沉沉不知今夕何夕,心头却异常安稳。

之前他一向起得早,缘由居然是害怕一个人睁着眼等清光一丝丝透进来的滋味。被窝怎么都暖和不起来,越这么躺着,平日一派寂寥的殿内就越吵杂,远远的风声、虫声、雀儿吱喳声、刻意压低的脚步声、笤帚滑过青石板的簌簌声一下子全拉近了,简直就在耳边,可心里越发空落落的,像是给抛下的只有他一个。

跟黄少天玩到一块儿以后,他才学会了“偷懒”,明白了在雪压竹枝的深冬一气睡到红日当窗,是怎样的赏心乐事。喻文州能看出来,对黄少天,在停云阁当差的这帮老熟人也喜欢得紧。他来了,这座好像被不约而同忘掉的殿阁才多了点活气儿,寂寂长日也不那么难熬了。

 

前阵子皇上一时兴起,亲自过来查考了所有皇子和几个出挑些的伴读的文武功课,从教书先生到教习师傅一个个如临大敌如履薄冰,生怕出了什么漏子,连累自个儿吃挂落。好在给逮到的这些都没丢人现眼,一个个有模有样,倒逗得因朝中纠葛正头疼不已的皇上笑了好几回。

黄少天的身手不用说极出色,连比他大的三皇子和五皇子都给压了一头。想不到他文墨也像样了许多,先前时不时心浮气躁不乐意好好念书练字,这回的窗课本子却工工整整认认真真,很是领了些夸奖。

更叫人想不到的是喻文州。他还是那副不显山不露水的沉静模样,做的策论却可圈可点,不管是见识、经史底子还是风骨,都不像这个年纪的手笔。他的骑射功夫也长进不小,之前一直平平无奇,这回却硬生生挤到了中间靠上的位置。

在停云阁里照顾的那些人想是早就得了消息,俩孩子一进门就忙不迭围上来,又是糕饼又是热茶,直念叨辛苦辛苦。不等换好衣裳,黄少天就使劲攥着喻文州的手,笑得无比明快无比嚣张:“这就对了这就对了!输得这么狼狈这么惨,看他们以后还有脸欺负你?”

“多谢少天。”喻文州笑眯眯攥了回去,手劲儿不比他轻多少。他蓦地想起了新旧伤痕消去后,黄少天指点他练箭的情形——双臂圈在腰上,自身后握着他的手纠正动作,暖融融的气息扑在后颈上,痒痒的直想笑。

怕打扰他,黄少天这时少有地安静下来,只是坚定地带着他调匀呼吸,挽满弓一松手。只听得“夺”的一声,那支箭正中靶心,白羽簌簌颤动不住,箭镞闪着寒光自另一侧透出来,犹染着刺目的红漆。

“嗯,以后就这样就这样,又省劲又容易准!”他心头也暖融融的,几乎能听见血一下下冲击耳鼓的声音,手心里全是细汗。跟开闸放水似的,黄少天刚才攒下的话都爆豆般蹦了出来,又是高兴又是愤愤:“明明一学就会,他们凭什么之前不教你!一帮势利眼,害你白白吃了那么多苦……”

能换来此时此刻,多少苦都不算苦。这句话酸酸热热悬在舌尖上,喻文州悄悄握了握拳,却怎么也讲不出口。

“你,你不是也帮我了吗……”黄少天不知怎地有些脸红,喻文州指点他临帖时,也是从背后握着他的手,触感温温凉凉,一感觉到他走神就稍稍加点劲儿:“练字如练箭,都得认真。咱们换,这点面子少天给我好不好?”

刚住到一起时,看喻文州每日习字总比他慢上许多,出去玩的时间也给耽搁了,黄少天如坐针毡急得要命,甚至动了抢几页过来赶紧划拉完的心思。没承想那家伙不光没答应,还顺过他窗课本子翻了翻,虽然没说什么,黄少天却恨不能寻个地缝钻进去——那一笔龙蛇飞舞草草了事、描红格子都盛不下的破字,他之前没觉得有什么不顺眼,可人比人气死人,喻文州的字慢自有慢的道理,神清骨秀铁画银钩,哪是他替得来的?

“教会了我,以后帮你写,就快了!”他鼓着腮帮子瞧喻文州,明明是有求于人却一脸得瑟,跟给了多大甜头似的。知道他心气高惯了不愿轻易示弱,喻文州也不和他计较,只是笑弯了眼,温煦中透着狡黠:“嗯。说好就不能反悔了?”

 

心里一块石头落地,才轻轻松松玩了两三天,皇上身边的心腹内侍就过来宣了旨意,说要见喻文州和黄少天。这内侍也算是瞧着他们俩长大的,已然鬓发花白,见黄少天睁圆了眼睛一脸惴惴,就笑着补了句:“别着急,就请了您二位,怕是有好事呢。那日查考了功课,皇上可是高兴得紧。”

要论起面圣的次数,黄少天比喻文州还要多上不少。他又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气,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反而歪打正着投了皇上“舅舅”的缘分,一向不缺恩赏纵容有加,算是宫里的“红人”。

“好容易才拼出来这么一回,快想想讨什么赏,要稀罕的平日搞不到的!”怕喻文州紧张,等在偏殿时黄少天想方设法逗他分神,可瞥见他一直紧咬着的嘴唇,也只好在心底叹了口气。

召见的地儿只是收藏碑帖的南书房,墙上寥寥几轴山水案上疏疏几样骨董,丝毫不染富丽绮靡之气。皇上也只穿了件湖水蓝的锦袍,通身不带一点明黄颜色,竟衬出了几丝难得的洒脱闲适,若不是英挺眉宇间积威甚重,看去就是位寄情雅趣清玩的中年文士。

皇上似乎心情甚好,收起了朝堂上的杀伐决断,有一搭没一搭问着功课跟家常,和民间长辈不差什么。喻文州一直悄没声儿像个影子,主要是黄少天在答话,虽说改不了心直口快,他却再机灵不过,明白什么马蜂窝真的捅不得。皇子们避猫鼠一般瞻前顾后规行矩步的模样,皇上早就看烦了,难怪格外吃这一套,把他当成了“开心果”。

一聊高兴了,黄少天就开始不着调,把经史断章取义乱解一气。“念歪了书还有理,刚才都白夸了!”皇上笑骂了一句,作势要拿湘妃竹扇敲他脑袋。里里外外服侍的一个个垂着头抿着嘴涨红了脸,要不是顾虑着失仪,只怕都急着躲出去痛痛快快笑一场。

“哎哎哎,那帮老爷子就知道什么读书百遍其义自见,我‘见’出来的‘义’就这样怪谁去……”黄少天不敢躲更不敢跑,挨了好几记,眼睛一个劲儿骨碌碌瞅着喻文州。喻文州忍笑也挺辛苦,却还是开口替黄少天打圆场:“兵法政事钱粮,这些实实在在的少天都学得好。更何况以后纵横沙场,功夫也不在寻章摘句上。”

皇上似乎这时才留意到他,目光一转,正好撞上一双清清透透如隔三春烟水的眸子。

像,真的太像了。那一瞬心头如遭重击,着意忽略十数年的前尘旧梦层层叠叠死灰复燃,直逼得喘不过气。不顾两个孩子又惊又疑的神情,他极力维持着波澜不惊的堂皇气度,疲倦地挥挥手:“下去玩吧。有什么旨意,回头给你们。”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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