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相关存文地,杂食,可能自拆自逆,乐/叶/喻/王相关CP写得多一点,QAQ

[全职][双花/韩叶]逆风执炬 一

想了想,还是贴这里吧,不披马甲了。本打算82就开坑,错过了好日子,QAQ……

不太像样的刑侦(?)架空,试一下剧情流,HE保证。


 

夜早就深了,整条街的霓虹灯倒映在脚下黑湛湛的河水里,像极了迷离妖冶的眼波。爬满不知名花朵的竹篱笆后头,这间低调到有些破败的酒吧,在西南边陲的黑白两道上都小有名气——见不得光的稀奇玩意、军火、情报,只要出够了价钱,就能摸到门路。

苏沐橙找了个离吧台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心不在焉地晃了晃颜色漂亮到有些虚假的鸡尾酒。进店之前她精心化好了妆,不算浓艳,却足以恰到好处地遮掩真实面目,不引来无谓的麻烦。

没化尽的冰块与杯壁相碰,发出铿锵清脆的咔嗒声,她的思绪也越发明澈。自己现在的工作简单却危险:随机应变,利用那个人教她的小伎俩套出尽可能多的信息,看看能不能接上中断已久的线索。

趁任务间隙偷偷溜来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如果被上头查到,搞不好就得背个处分。然而在兄长叶修失去联络近半年、凶多吉少的情况下,她根本没有多少办法可想。

第二杯酒看看见底,不远处坐着的几个愣头青渐渐咋呼起来,冒冒失失地打开了话匣子。

“听说,那位‘君莫笑’……”时机正好,女探员浅浅一笑,信手拨弄着在高脚水晶杯里沉沉浮浮的红樱桃,看似不经意地挑起了话头——大着胆子闭上眼碰碰运气也好,这个险,她想自己还冒得起。

可是她赌输了。这个名字一出口,就好像触动了什么要命的机关,整间酒吧里的气温骤然低了好几度,变得凶险异常。

苏沐橙依然恬静地笑着,坐在那里没有动,但她已经用余光瞥见,四五个身着黑衣的陌生人沉着脸悄悄围了过来,打的不知是什么如意算盘。坏了,也许要费点周折才能脱身,别闹出太大动静就好。

“都闪开,少碍事。”一只裹满绷带、染着凉苦药味的手突然搭上她肩膀,使劲把她拽起来,另一只手也不由分说地环住了她的腰,一个像挟持更像保护的姿势。

苏沐橙起先一惊,下意识地去按藏在身上的小巧匕首,认出对方以后,她却乖顺地挽住了那人伸过来的手臂,果断放弃了抵抗——是警校里高她两级、时常和那个爱笑爱闹的搭档一起给叶修找茬的师兄,孙哲平。

两个人各怀心事地依偎着,闯过刀片般冷飕飕戳过来的一道道目光,顺利溜出了暗藏杀机的酒吧。一直走到空荡荡小巷口的路灯底下,孙哲平才放了手。

“这种地方不是你来的,快回去。”孙哲平大半张脸藏在阴影里,苏沐橙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算是替那家伙捎句话。他没事,照顾好你自己,就够了。”

“你找到叶修了?”苏沐橙仰起脸认认真真望着他,双眸莹澈见底,说不清是理解还是叹息。四年前那场扑朔迷离的惨烈变故后,孙哲平就彻底从特案组中销声匿迹,连他的名字,都成了无人敢去随便碰触的禁忌。

生死不明、档案被尘封的前特案组精英探员重现江湖,出手替她解围;就算有了可靠的消息,叶修的行踪也始终飘忽难测。苏沐橙若有所思地抿紧了唇,今天晚上遭遇的种种,简直像一场说出去都没有谁会相信的大戏。

虽然整个事态已经远远超出了控制,久违的温暖感觉却从心底一点点蹿起来,像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小火苗,飘渺的希望之外,是愈发深重的忧虑与紧张。

“谈不上,只是碰巧知道点什么而已。”孙哲平用受伤的左手点起了一根烟,掌中笼着的温暖光晕衬得他侧脸分外冷漠孤绝,背影有些像主动选择离群的独狼,“对了,见到我的事,回去别告诉他……他们。”

 

韩文清回到家时,已经快十点了。今儿不知撞了什么大运,三四桩案子的材料开闸放水似的扎堆儿涌进来,一屋子的人都忙了个鸡飞狗跳。

摸钥匙开门之前,他警醒地四下里打量了一圈,几年风风雨雨下来,每时每刻都得小心提防着,不知怎么就养成了这个小习惯。

楼道里头黑灯瞎火,依稀能看见高处台阶上坐着个黑影,眉眼虽说瞧不清楚,但那副蜷起一条腿把脸枕在膝盖上、另一条腿伸得老长的惫懒模样,却怎么看怎么眼熟。

真不把小命当回事儿了?韩文清一声冷哼,三步并作两步噔噔噔抢上楼去,直接伸手去捉黑影的胳膊。那人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来上这么一出,低低笑着往后一闪,游鱼般轻巧地滑开了,居然还预备反击,眯着眼睛去捏他鼻尖。

“好了,老韩,折腾不过你。”两个人像玩闹又像动真格地拆了几招,那家伙蹭到点小便宜就收了手,半死不活地挂在韩文清身上,连喘带笑地服了软,“体谅伤员,嗯?”

能让叶修主动求饶,也算是值了。看他还全须全尾能蹦能跳,韩文清心头那股无名火不觉下去了大半,冷着脸二话不说开了门把人捞进去。门厅里的昏黄灯光下,他皱着眉头把叶修抵在墙根,手上足足用了七八分力气,仔细观察着老友兼对手的模样。

没他想象中那么糟,脸颊上有几道细碎的伤痕,满面风霜之色,眼睛底下晕开两抹浓重的乌青,一看就知道吃了不少苦头。叶修不爱惜身体还总逞强的老毛病只怕又犯了,这么硬撑着千里迢迢赶回来,不晓得到底有几天没好好吃饭睡觉。

“你还记得回来?”韩文清心里一块石头落地,握惯了枪、略显粗糙的手指擦过叶修嘴角一道瘀伤,痛得他身子微微一缩,眼神却依然狡黠清亮。

“怎么,不欢迎?”韩文清语气很冷很重,随便换了谁都得被吓得一激灵。然而和他打打闹闹近十年,叶修根本不怕这个,索性凑得更近了些,没皮没脸地嘻笑道,“别提了,就算为了你和沐橙,我也得死回来,不是么?”

“别乱说,晦气。”韩文清直接伸手去捂他的嘴,“捅了这么大漏子,打算怎么收场?”

明知道现在从叶修那儿问不出半句真话,他却还是忍不住要多此一举。都是成日里出生入死刀头舔血的人,早就习惯了把惨淡困顿的样子藏得严严实实,越在惦记着的人面前越不肯轻易松口。

叶修的狼狈相他之前不是没见过。对方当时却只是喘息着,轻轻点了点他腰侧才换上的雪白绷带,双唇带着若有若无的热度,从颈窝处一路往下,滑过赤裸的肩头、胸口,终于停在还没好全的新伤上,和尝到血腥味似的叼住绷带边缘蹭了蹭,深黑眼睛里含着不怀好意的笑影。

 

三个月前,叶修在执行卧底任务时变节的消息辗转抵达,就像颗深水炸弹,把警局内部搅了个天翻地覆。虽然上头迟迟没下明确的指令,可是有小道消息称,好几个大人物不顾形象当场拍了桌子,准备将他树成反面典型,悄没声儿地杀一儆百。

然而韩文清从一开始就没理会过那些传言。还在警校的时候,他就近乎无条件地相信着叶修,尽管他们的初见是那样误打误撞无理取闹——

一年一度的全校大练兵就快到了,这群小年轻一向好勇斗狠、谁也不服谁,在训练时都不管不顾地加了码,咬着牙把自个儿折腾得不轻。从操场回去的路上,同寝室的哥们儿苦着脸在一旁慷慨陈词:“班长这次就靠你了,可得好好杀一杀隔壁系那个叶修的威风,不然就凭他那张破嘴,鬼知道得把咱损成什么样!”

那时候韩文清脾气比现在还要暴烈,胸中翻涌的热血一点就着,斩钉截铁地应了个“好”。没想到几步外浓绿树荫下松松垮垮站着的家伙忽然抬起了头,嘴角抿起一个散漫到接近挑衅的笑,轮廓被斜斜照过来的金亮阳光勾勒得分外招眼:“我等着,场上见,嗯?”

 

“哎,得走了。我来一趟,也就是报个平安。”叶修游刃有余地从韩文清的钳制中挣脱出来,轻快语调里闪过一丝遗憾,倒听得韩文清分外宽心。“抢大户”这种事他早就做熟了,顺手抄起了椅背上搭着的新大衣:“不管怎样活都得干,这几个月就等着收礼吧,接好!”

“我等你回来。”伸向门把的手被不容置疑地按住,叶修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天不怕地不怕的刑警队队长从背后紧紧抱住了。韩文清很少有情绪如此外露的时候,连声音都有些变调,深黑眼睛里闪着陌生而激烈的光。他本来似乎还打算说点什么,最后送给叶修的,却只是一个几乎要压断骨头的拥抱。

“放心,说话算话。”不知藏在哪里的伤口好像被碰到了,叶修龇牙咧嘴地倒吸一口凉气,报复似的捅了捅韩文清肋下,“老韩你也争点气,别让我白折腾?”

韩文清就算一开始有点过意不去,此刻也被叶修的小动作撩得心头无名火起。他一边把人逮回来改个姿势按在怀里,一边咬牙切齿地想,像叶修这种叫人永远没法放心的缺德鬼,就该结结实实疼上一下子,让他长点教训才好。

 

“呀,副队,有任务?”才瞅见抱着整整齐齐一叠材料朝他走来、大夏天里领扣也系得一颗不差的张新杰,张佳乐立马停下了拨拉桌洞里私藏零食的爪子,半开玩笑地睁大眼睛抬起头,作恭谨乖巧状,“是之前说好的,‘借’我去帮他们撑场子吗?”

“对。刚整理出来的,领着小秦,今天中午看完了再过去。”张新杰把最顶上那只塑料文件夹递给他,顺手拍了拍他肩膀。以审慎闻名的刑警队副队长仔细观察着张佳乐的神情,镜片后的眼睛冷峻澄澈,带着种不动声色的探询意味。

“小张你尽管放心,来之前就说好的,费这么大力气把我捞过来,总不能白养着吃干饭吧?”张佳乐苦笑着耸耸肩膀,称呼一换,话音里就不知不觉染上了“倚老卖老”的无赖劲儿,“之前的案子,我是打算查到底。但这点分寸,还不至于没有。”

张新杰沉默着点点头,微微蹙起的眉峰松开了一点儿,似乎认可了他的态度,清冽的视线却依然停留在张佳乐脸上,根本没有就此轻巧放过他的意思。

熟悉西南形势、身手漂亮、经验丰富,在碰到大案时把张佳乐派过去帮忙,自然再合适不过。可是他瞧得出来,这位看似明快活泼、来了没几天就里里外外混得烂熟的前辈心底始终压着如噩梦、如鬼影般沉甸甸的染血往事。让他两年后重回那片熟悉的伤心地,或许太过残酷冒失,然而现在根本没有更好的选择。

 

张佳乐目送着后辈端肃笔挺的背影,摇摇头翻开了刚拿到的卷宗。张新杰的履历他清楚,军医大的高材生,误打误撞进了警队,却凭着冷静缜密的性子屡建奇功。他像惆怅又像庆幸地叹了口气,摊上这么个靠谱得过了头的副队,真不晓得是该郁闷,还是省心。

安静到不像话的办公室里,翻动纸页的哗哗声格外刺耳,像钢刀般在心上搅动着,带起一阵阵剧烈而真切的痛楚。张佳乐揉着额头闭上眼,无数张曾经以为铭心刻骨的容颜次第闪过,心心念念惦记着的,想恨却没有力气去恨的,死在他面前的。再次踏上那片浸过他们两人血泪的热土之前,扎根在那段记忆中的憧憧鬼影抢先一步回来了,执著而无望地纠缠着他。

够了。张佳乐决然睁开眼睛,平复着被短短几行冰冷文字点燃的情绪。他将全部心思集中到任务资料上,又进入了熟悉的空明状态,只要手上握着枪、身边有搭档,就无忧无惧。

总有一天,压抑在心底的狰狞梦境会失控,将他死守着的脆弱防线彻底击溃。张佳乐有些自暴自弃地期待着那个时刻,又隐隐觉得害怕。然而不是现在,一定不能是胜负未分的现在,他狠狠对自己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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