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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古风架空][喻黄]江山画 一(上)

在商稿和论文的夹缝里开个新坑,提前给黄少庆生了……尽量保证稳定更新吧,最近坑品好像没那么惨淡了^ ^

上一篇偏正剧,这一篇并不是,可能更少年意气也更狗血点,私设如山。然则照样HE保证【全职原作这么光风霁月的,搞太狠了也下不去手


引子

 

夕阳正好,映得铺展开去的琉璃瓦嵌金错彩,高台上的巍峨楼阁绵亘不断,檐角凌风高挑,几如鹰隼当空舒展羽翼,道不尽的天家气魄富丽风光。阴影里的门洞却显得分外森冷幽黑,像不知名异兽的巨口,择人欲噬。

黄少天深吸一口气仰起脸,眼睛给阳光刺得生疼。才出了一年见不着几点新绿的苦寒之地,就孤零零掉进暗藏刀光陷阱的锦绣丛,却并不觉得害怕。

七岁那年母亲一病不起,父亲舍不得留他一个人在京城,干脆带他去了戍守的边关,一晃四年。数月前的那场恶战里,父亲虽说率部拖住了十倍于己的敌军主力,打了个难得的漂亮仗,却因后援不继,为国尽忠。

又长大了些他才听说,接到战报那一日,皇上叹惋良久,下了旨意,照开国时收养功臣孤儿的例,接他来宫中,与皇子们一道教养。

 

那个日子他真真儿记住了,二月初十,后来才晓得恰好是谁的生辰,虽说当年他们俩一个繁华到顶一个落寞到底,无缘得见。

 

“还笑,别以为你心里什么小算盘我不知道!”喻文州坐在窗下写着什么,笑容温雅一如既往,手指纤长素白,连莹透的象牙笔杆都给衬得暗暗泛黄。黄少天给他这个笑撩得没来由有些恼火,蹿过去抢了他手里的笔,不管不顾亲下去:“我就该是你生辰贺礼,对不对?把自个儿送了你又能怎样,谁怕谁!”

喻文州没防备,给他扑了个正着。两个人缠作一团,黄少天在军中磨炼了这些时,手劲不小,把喻文州牢牢压在书案上,气息越来越急越来越乱,一个劲儿蹭着他额头和脸颊。

喻文州也由着他厮闹,并不挣脱,环着黄少天脖颈在眉心轻轻落下一吻,逗得他不自觉闭了眼:“少天,我也是你的。”

 

一 千门桃与李(上)

 

黄少天住到宫里大半年,才跟喻文州真的说上话。

他习惯得比想象中快许多。也不稀奇,他父亲年少时就是当今天子的伴读,两个人意气相投,全不把什么礼数尊卑看在眼里,干的好事闯的祸数都数不过来。而他母亲虽然只是郡主,却自小性子爽朗爱玩爱闹,几个哥哥捣乱时总少不了她,当今天子待这个小堂妹,居然比正牌公主还要亲厚。黄少天自然记不得了,但是听旁人说,他满月时还被这位“舅舅”亲手抱过——这可是多少皇子都没有的恩典风光。

功课不算轻,上午念书下午练武,加一块能忙上四五个时辰。本朝历来文武并重,皇子无不幼习弓马、熟读兵法,教习师傅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开国近百年来征战不息,皇子在外统兵几乎成了惯例,当中也很出了几位血染征袍的忠烈、威震异域的名将。

对那些之乎者也酸文假醋,黄少天一向提不起兴趣,就爱把讲英雄功业的坊间粗陋话本夹带进去,趁着教书先生不留神,压在瓷青绫子封面的经史下鬼鬼祟祟机机警警地瞧,只觉得比回了住处毫无后顾之忧地看还要刺激过瘾。

接他进来那日,皇上金口玉言下了断语:“是个将帅材料,等大了也让你带兵。”有了这个护身符,教习师傅对他自然格外上心,一招一式都认认真真提点,见他资质上好英气难掩更是喜出望外,对他在书房里的那些小小胡闹也睁一眼闭一眼了。

大皇子二皇子年长数岁,已经开始帮忙打理政事,四皇子早亡,排行靠后的几位皇子又太小,所以一块儿念书的就只有三、五、六、七几位皇子,外加黄少天,和一众伴读的勋贵少年。

黄少天看上去孩子脾气贪玩得紧,又一直众星捧月的没少占风头,其实心里明镜儿似的,和谁都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算得上热络,可也一碗水端平,和谁都算不上深交。宫里这潭水到底多黑多脏,他不是没数,犯不着在还琢磨不透的时候把自己赔进去。

他惟一不熟的,就是那个总爱生病又不合群的六皇子。但这位和谁都算不上熟,性子最骄纵的三皇子就当着一大堆人的面挤兑过他:“那小子,一身的晦气,别理就对了,省得沾上倒霉!”

对这个孤僻的“药罐子”,黄少天最早并不怎么搁在眼里,只记着他嘴角总是倔强地微微抿着,死气沉沉的叫人一点也没心思逗,身手又一塌糊涂,他慢悠悠瞄准了射出一支箭的工夫,旁人早就好几箭正中红心。然而那天他碰巧同喻文州四目相对,却蓦地吓了一跳——这双眸子黑湛湛的望不见底,蕴着跟年纪不相称的奇异光彩,叫人心口热热的一阵失惊一阵好奇,直想一头扎下去瞧个究竟。

 

关于这六皇子的身世,宫里流言一直不断。当今天子登位之时,边患正烈,最难应付的除了漠北的几大异族,就是岭南的越国。十七年前,皇上做主同越国和亲,封其王女为贵妃,一时爱幸无极。然而不到两年后,朝廷就乘越国内乱之机,阳谋阴谋并用,一举灭之。

一面尊崇来归之女,一面毫不留情灭其母家,也算是本朝家法,吃过这苦头的史不绝书。皇上本来对贵妃掏心掏肺地许了,她是她越国是越国,待她一如昔日毫无芥蒂,没承想贵妃异常决绝,自请出居离宫,再不相见。

自六宫粉黛无颜色到梨花满地不开门,不用深想就知道是何等寂苦无望,她却安安静静无怨无悔过了快三年。皇上也像是撂开手了,面上一直淡淡的,可是那年暮春忽染重病,昏沉中只是颠颠倒倒念着她名字。宫里能拿主意的几位一合计,也着实没别的法子,只好下了旨意,去离宫请贵妃回来侍疾。

贵妃没说什么就接了旨,她回来不多时,皇上的病就好了个七七八八,也正是在那时有了这孩子。听说了这事儿,皇上高兴得紧,觉得总算熬到了她回心转意的那一日,可是贵妃不幸难产,没来得及看六皇子一眼就香消玉殒。

越地巫风一向炽盛,蛊术毒术都算不得稀奇,贵妃在时又恩宠过甚难免积怨,自然不能指望旁人编派出什么好听的——有说她手段着实了得,这孩子不知是用什么换来的,皇上那场病搞不好也有名堂;还有说六殿下一向多灾多病身子单薄,只怕冲犯了什么要命的,大是不祥。

虽然是爱妃所出,皇上对六皇子的态度却当真让人琢磨不透,一应吃的用的都撂下过话不准怠慢,指派的照顾人等也周全,可就是不乐意和这孩子照面,竟像是准备让他在这寂寂深宫里自生自灭。因此下面人也摸不准分寸,只得好不好坏不坏,能避着他就避着他,这么糊涂了十来年。

 

黄少天后来想想,要没有那场马球,只怕他还会跟着那几个不懂事的浑浑噩噩蹦跶下去,就算同喻文州几乎天天相见,也照样几如陌路。

“后悔了后悔了,和你没早点像现在这样,不然……你也不会多受那一年的委屈。”已经可以无话不说的时候,黄少天滚在喻文州怀里,双手捧着他脸颊瞧个没完,欢喜得不行又心酸得不行。

喻文州轻轻一笑,逮住了那只不老实的手,举到嘴边。温软的唇贴着凛冽掌纹,不知怎么整个人都微微烧了起来:“现在能这样,我就……很知足。”

 

马球之风已经兴盛了不知多少年,京城浮华少年在这上面都狠狠下了一番功夫。由于它暗合用兵之道,要想打好不光得身手出色,还得配合流畅、指挥得法,开国时又借这个操练过士卒,所以不管是宫中还是军中,对此都甚是纵容。

这一日不用上课,天色又好,几位皇子和相熟的伴读就浩浩荡荡过来玩闹,正好在球场上撞见了也到这边跑马的一帮异族质子,一下子来了兴致,逮着他们非要见个高低。然而对上自小生长在马背上的这堆异族少年,他们没讨到半点便宜,连着输了两局不说,还一直叫对手压着打,面子很有些挂不住了。

纵然心里堵得慌,黄少天也只是冷笑一声,自顾自安抚坐骑,摸出块糖细细喂给它。有几个脾气急躁的已经骂骂咧咧摔了球杆,准备打架了。

“下一盘,我来试试。”一个不算熟悉的清朗声音打背后冒出来,黄少天回头,瞅见的居然是喻文州。他不知安安静静看了多久,少有地换了身墨蓝色劲装,袖口用银线疏疏绣着水云纹,脸色虽说还带着不见天日的苍白,整个人的韧劲儿却全给激了出来,像是下了什么不得了的决心。

“就你这……有什么高见?”黄少天拿袖子擦了擦汗,把几个说不上好听的外号生生咽了回去,“让你上,凭什么?”

“若还输,认罚。”喻文州的语气斩钉截铁云淡风轻,可黄少天瞧得出来,他明明紧张得不成样子,握着球杆的手都有些泛白。

“装,你就装,看不起人是吧?少来这套!”都说到了这份上,再跟他计较好像就有些欺负人了。不等三皇子他们围过来出言嘲笑,黄少天就在喻文州肩上拍了拍,轻轻巧巧接过了话头:“要罚他,咱都成什么了?点儿再背能背到哪去,赌一把,看看这小子葫芦里能卖什么药!”

 

开打时黄少天才明白,有一个知情解意的队友,能舒心到什么地步。喻文州挺懂进退,没有一上来就要指挥权,然而没过几招,场上的局面就给带进了他的谋划当中。他自己不怎么争抢,却总能恰到好处地把球传给位置合适的队友,特别是最爱冲锋陷阵也最会抓机会的黄少天。

先前他们屡战屡败,真不见得是身手比对面差多少,问题出在心气一个个高得离谱,谁都不服谁,只想出风头不甘心当绿叶,才给逮着漏洞打成了一盘散沙。那堆异族少年也是临时聚起来的,要说默契着实好不到哪去,这边一有了调度有了章法,吃亏的当即变成了他们,给痛痛快快收拾了个落花流水。

“好!”“漂亮!”“这才像那么回事!”散了场,建功最多的黄少天给围在当中,不顾他笑骂挣扎一次次抛上天,差点摔着。一票少年脸颊通红满头热汗,眼睛都亮得吓人,又是互相拍拍打打又是吵又是唱,最后索性乱糟糟抱成了一大团。既然赢得过瘾,大家就也不你争我抢了,已经撺掇着一块儿出去喝酒,不醉不归。

黄少天忽然自人堆中千辛万苦挤出来,不顾旁人奇奇怪怪的目光,一步步往回走,堵住了依然孤零零留在原地的喻文州。他嘴唇动了又动,到底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没心没肺张狂灿烂地笑着,递给喻文州一只手。

喻文州也毫无阴霾地笑了,伸出手,重重拍上黄少天掌心。那一刻,他确定了一个以后还会确定无数次的事实——黄少天是他的阳光,洞穿重重寒气与黑暗,让他有勇气去赌去坚持,去破开心上的迷障,守住珍爱的一切。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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