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相关存文地,杂食,可能自拆自逆,乐/叶/喻/王相关CP写得多一点,QAQ

[全职][古风架空][喻黄]江山画 二(上)

私设如山,狗血有甜有,HE保证。前文戳:一(上) (下)

竹马竹马写得还挺开心的,再过两章就慢慢往朝堂和沙场线上靠了,他俩去刷更大的副本^ ^


二 意气还相倾

 

殿前的地面是细细选过打磨过的玉白色云石,工工整整刻出顶着吉祥名字的各色团花,一笔一画无不透着让人折服的端丽堂皇。然而膝盖挨上去,就是另一回事了。跪得久了,石头上的花样都好像要压进血肉里,彻心彻骨。

黄少天被罚在此处思过,已经有小半个时辰。他没寻思几遍就抓着了关窍,整件事必然是那堆缺德家伙设好的套,单等他在教习师傅面前踩进去,摔个狼狈。

给他捣的乱使的坏,这一两个月就没停过。书房可不是什么清净地儿,三皇子五皇子几位本来就隐隐有各立山头之势,伴读不管胆大胆小也多半选了边站,谁要是独来独往硬气到底,无异于同大家都过不去。

黄少天刚来时,两帮人马看他来头不小又身手漂亮性子爽朗,还有些容让的意思,后来见他一直油盐不进不乐意收敛锋芒,才不约而同动了挫磨之心,几不曾轮流把阴损花样试了个遍,只想叫他自知不是对手,赶紧服软。

人声在背后纷纷繁繁响起来又散去,上午的功课结了,书房里的大大小小就如炸了窝的蜂子一般,各回各家,跑得干干净净。

既然走不了,黄少天倒也不着急,一门心思琢磨起来,待会儿赶紧上哪里找补两口——下午还有得忙,空着肚子上演武场,一准儿头晕眼花招人笑话,坠了好容易打出来的“英名”。

背后忽然响起了脚步声,轻而稳,不算快,却听得心里熨帖。黄少天抬眼,瞥见的果然是一角淡青色。喻文州从袖子里摸出个油纸包,机警地四下望望,偷偷递给他,不动声色用身子挡住了可能落到这边的所有目光:“快点吃,不要紧。”

是两块肉饼,还热乎着,又鲜又辣的汤汁碰到舌尖上,香得不像话。黄少天也不跟他客气,一边狼吞虎咽一边皱着眉不耽误念叨,明明正落魄到家,嘴上却半点儿不示弱:“又犯病了?不该你的事,少有的没的掺和!麻烦是我自己惹的,自己还摆不平了怎么的……”

他前阵子同那堆家伙吵起来,别说还真跟喻文州脱不开干系。夜探停云阁一事,他头脑一热瞒了下来没提,豁出去认了输,当“证据”的玉佩更是藏得严严实实谁都不给瞧。没承想那堆浑小子里很有几个牙尖嘴利的,猜出了点苗头就敢虚张声势诈他,连喻文州也给拉下了水,怎么难听怎么传。黄少天最爱护短,比自己给兜头泼了脏水还着急,气头上差点儿不顾后果动了手。虽说一地鸡毛闹完了,他简直想给自己两拳——喻文州有什么好,顶多没那么讨厌罢了,自己凭什么这样护着他?

喻文州倒没和他一般见识,只是认认真真地望过来,一双眸子碧清碧清,简直能穿透他张牙舞爪给自己裹上的每一层铠甲——傲气、警惕、逞强、孤独。黄少天一向欺硬怕软,瞥见了倒映在他眼底的自己,莫名其妙就局促起来,连脸颊都烧热了。

“别觉着我看你就顺眼了!”两块肉饼下肚,似乎想证明没这么容易被“收买”,黄少天连珠炮似的数落着,拽着喻文州袖子的手却没松开,“干什么不慢,净拖后腿,又闷又不会玩又死心眼,一点意思都没有!”

就算喻文州一向涵养功夫好喜怒不形于色,还是给挤兑得眼神一黯垂下了头,轻轻接了句:“我知道。本来……”

“可是今儿你最义气了,我记着!”一看喻文州的神情全在自己意料当中,黄少天就又恶作剧得逞似的高兴起来,笑得灿烂异常,露出两颗虎牙。他手上暗暗加了点劲,把喻文州带得蹲了下来,和他一般高:“往后我罩着你,尽量……让着你,对你好点儿,成不成?”

 

那一日说开后,黄少天就风风火火先斩后奏搬去了停云阁。

正是中午最热的时候,殿内殿外静悄悄的,像是所有人都和庭院里的绚烂水鸟、圆圆莲叶下的锦鲤一样睡了过去。喻文州轻轻开了侧门才瞧见,过来的不光是跑得急了一脸细汗的黄少天,还有他怀里抱着的一堆五光十色零七碎八。

难免的,他小小吓了一跳,却很快就不敢相信般开心起来:“找不见你,你那边得急成什么样?”

黄少天拿袖子按按额角,毫不见外地将快要兜不住了掉在地上的小玩意儿塞了一半给喻文州:“拿进去拿进去,剩下的等凉快点再叫他们搬。约好了罩着你不是,我看这地儿再住个人也不挤,你小子说了算,收不收?”

 

宫里哪一日不是波谲云诡千头万绪,这种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不会有谁特别搁在心上,在流言中热闹了三五日,就被新的幺蛾子盖过了风头。

刚安顿下来时,黄少天看什么都不舒服却也看什么都有意思,眉飞色舞连说带闹腾没一刻闲着,连停云阁里那种似乎永不动容的幽暗和寂静都给他搅得稀碎,像是碧沉沉潭水里蹦进来一尾活泼泼金鲤子,明明把潭底的细石青苔、潭边的鱼虾浮萍都惊动了,却没谁忍心绷着脸责怪。

早晚两顿药,喻文州从记事开始是一日也省不了的,他早就习惯了,黄少天却对着白瓷盏里的浓黑药汁瞪大了眼:“这得多苦,你你你也能……”

喻文州闭着眼一饮而尽,端起旁边凉得恰好的水漱了漱,不忘对他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没事儿,真的,不蒙你。”

黄少天闷闷不乐的,当时没多说什么,几天后却趁放假溜得不见踪影。天擦黑了他才回来,抿着嘴递给喻文州一大堆包裹,鼓鼓囊囊的,用灰扑扑的纸封得牢靠,分量不算沉,甜香气却足足飘了半屋子。

喻文州纵然心思再明透,也给他闹得一头雾水,一包包慢慢打开看了,才晓得是京城里有名的蜜饯:樱桃煎、香蜜酿梅、杏脯、冰糖红果、荔枝膏、雕花金橘、乳糖梨子、砌香葡萄、盐渍橄榄、姜丝青梅,每一样都不算多,却跟把果子铺开过来了似的,整张桌子都不够搁。

“你再说不苦,我看着都苦,一多想,舌头就不像自己的了……”黄少天抓抓脑袋,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可还是大大咧咧拍了拍喻文州肩膀,“你喜欢哪个我摸不准,干脆都买了点,吃完药你一天尝一样,有喜欢的就直说,回头我还给你捎!”

要论进出宫苑,黄少天不知比喻文州省事多少。当年他父亲凭着军功挣出了靖远侯的封爵,黄少天眼下是如假包换的小侯爷,虽说下了恩旨收养宫中,之前的府第却也给原封不动留在那儿,日日有人收拾照管,不用上学时就能回去住上一两日,正好在京中四下逛逛。他最爱繁华热闹不过,又讨厌拘束,刚回京时恨不得有一天假就在自家窝上一天,跟喻文州住到一块儿以后,出来的次数却不觉少了许多。

喻文州下意识地攥着一个盖了店家戳记的纸包,刺目的殷红染到自己手上了都没觉得。看戳记足足有五六家不一样的,也不清楚隔着到底有多远,他又跑了多少冤枉路花了多少心思。

“哎不对,下次你跟我出去得了,正好自己挑……”黄少天存心引逗他“学坏”,报菜名似的把京城里好吃好玩好看的全数了一遍,从会仙楼前须眉皆白的说书人、夜市上雕了稚拙花鸟的蝈蝈葫芦到年年元宵别出心裁的花灯。越说他自己越馋,眼睛忽然一亮:“长这么大你还没出去过几回吧?先把翻墙教会了,以后咱俩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他们管不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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