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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民国架空][双花/韩张]共白首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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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什么严肃的民国文,那样太容易造雷也太容易虐了……和真实地点人物事件都无关,私设如山(有些还挺胡闹的2333),说不上来算武侠算帮派还是算什么,HE保证。

时间轴和原作对不大上,把一些场景揉碎又重组了。这更主要跑剧情,林方戏份也挺重,加个tag。虽说有纠结,下手还挺狠(先道歉TAT),但后面都能甜回来的……


 

“这孩子当年没教好,对不住对不住。”

惯常议事的小花厅里,张佳乐半开玩笑对着韩文清张新杰林敬言团团作了个揖,嘴角扬着,眼睛却全无笑意,锋利如寒星。

他和林敬言加入霸图后的第一桩大事,就是呼啸刚刚登门下了战书。呼啸也是靠运河起家的草莽帮派,和霸图一在南一在北,先前林敬言当家作主时还不止一回联手,很有些交情。然而打去年春天林敬言黯然退隐、出身百花年轻气盛的新帮主唐昊接任起,呼啸行事就整个儿失了轻重,竟像是有什么苦苦撵在后面一般,对先前高不成低不就的江湖地位横看竖看都不甘心,发了狠准备着啃下几块硬骨头,当作自己的垫脚石。

“不赢不行。”韩文清在黑檀木桌子上重重一拍,斩钉截铁下了断语。呼啸跑来打擂台的由头寻常得很,丢了一船货两边吵起来差点动手这种鸡毛蒜皮,搁从前喝顿酒就能轻轻松松一床锦被盖过,此时故意小事化大,不是意在还没重新站稳脚跟的林敬言、张佳乐两位,就是意在霸图正门口让人一抬头看就不禁屏息的金字招牌。

林敬言将端了半天的白瓷茶盏往桌上一搁,清朗朗直响。他嘴唇动了动想要说点什么,却给韩文清干脆利落一句话拦了回去:“打完了再说。”

毕竟刚来,防着他多心,张新杰推了推金丝眼镜,打圆场似的开了口:“呼啸有什么难处算计后招,也都得看这场擂的结果,还用不着犯愁。”

 

呼啸与霸图的擂台,约在三日后。牵涉其中的无不是江湖上一等一的人物,一边百战名将老而弥辣,一边新锐冒头惊才绝艳,惟恐天下不乱的闲人不知引来了多少,较劲儿喊好的开盘下注的卖花生瓜子的,竟比城门前逢五逢十的大集还要水泄不通。

照规矩,武林中最热闹的俩日子一个是八月十四,一个是大年初三。前一个是大热闹,这片地儿数得着的高手倾巢出动,在擂台上你来我往见个真章,看头把交椅到底花落谁家,接下来一年里输的卧薪尝胆赢的占尽风光;后一个是小热闹,已经闯出声名的前辈们一边凑堆喝茶聊天一边看各门各派有出息的新人在整个江湖面前亮相,兴致来了也会亲自下场指点一回,大过年的自然不会真打,也就是蜻蜓点水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

然而最近一两年,这种“指点”的火药味蓦地重了起来,较之正经过招也不差什么,一板一眼剑拔弩张。现在的呼啸帮主唐昊去年正月里若没有“以下克上”击败林敬言,就没有接下来的呼啸铁了心匆匆忙忙逼走“主心骨”拥他上位这一长串故事了。

有道是强辩三天不如交手一看,江湖上若出了掰扯不清的麻烦事,谁也不会经官动府惹人笑话,都是堂堂正正擂台上见。这一回事既然没多大,用的就是再简单不过的明擂,三局两胜但凭本事说话,再不准胡乱争竞。

唐昊第一个出场,神情微微绷紧,一身湖水蓝短打英气迫人,无端衬得对面霸图的黑红二色老气横秋,已有好事的禁不住喝了一声采。他一向口无遮拦性子急躁,如今的江湖地位全是自个儿一拳一脚生生拼出来的,扛起这么大份家业后却沉稳了不少,只是漂漂亮亮朝台下一抱拳,并没有开口多加挑衅。

霸图那边打头阵的却不是人人料定的韩文清,而是张佳乐。这还是他改换门庭后头一回亮相,却博了个满堂倒彩——厚道的只是坐着当没瞧见他,不厚道的就又是敲桌砸椅又是上蹿下跳,嘘声骂声怪笑声满天飞。然而张佳乐半点没急没懵更没脸红,甚至还“不知死活”地笑了笑——早就准备好这一日了,要是痛痛快快出口气就能换百花对他再无怨恨也再无牵念,还太便宜了点。

“怎么是你?”唐昊见了他直接一愣,亏着这两年历练不少,才没有当场乱了方寸。台下也响起了春蚕食叶般的絮絮声——谁不知霸图的韩文清打惯了头阵一向有进无退,眼下这个一着不慎就万难收场的节骨眼上,他居然选择了暂避锋芒?

“我还收拾不了你?”张佳乐轻轻一笑,将从不离身的镖囊冲台下闲闲一抛,自有霸图小辈赶着稳稳当当接住,“不丢‘零碎儿’,光靠打,就让你小子心服口服!”

没停过的絮絮声一下拔高成了嗡嗡声,几乎要掀了房顶。张佳乐那只看着平平无奇的镖囊就像个无底洞,里面盛的净是叫人心惊胆战的暗器,什么飞蝗石、铁鸳鸯、石莲子、青竹镖、琉璃珠、梅花针、破甲锥,还有他因之名震江湖的看家绝活“百花缭乱”。这个“百宝箱”一脱手,就等于没了尖牙利爪,他到底几个意思?

当年的玩笑话被张佳乐一字字复述,唐昊不由得握紧了拳,神色阴晴不定。他本是百花门下,却一直看不上这些小巧招数,没少和玩伴邹远抱怨。接掌呼啸以后,他自知根基单薄资历太浅,偏偏又心比天高急着闯出个所以然,最不耐烦的就是有谁“倚老卖老”揭他底细,一派之主的架子哪怕想端也端不住了,硬生生憋红了脸:“好,请前辈——指教!”

本预备对付的是韩文清,认认真真做下的功课全都落了空,唐昊出招却依然气势汹汹章法不乱,带起呼呼风声。虽说同孙哲平素未谋面,他却更服气江湖传说中这位百花前当家的做派——管他是谁,打就是了,只要够快够猛,怎么可能输?

他对上张佳乐,却像是酝酿了半天的一拳砸到了棉花上——不,更疼,是砸到了刺猬上,没多要命,可心里憋屈得紧。张佳乐招式看着软绵绵的并无花巧,却该飘忽时飘忽该狠绝时狠绝,将他牵制得死死的,再凶猛再敢冲敢撞都破不开僵局。

不玩暗器的张佳乐,台上台下几乎都是第一回见识,偏偏又打得如此好看如此出人意表,若不是碍着他这个“叛徒”的身份,只怕喝采声早就一浪高过一浪了。

“六年前……还没有。”韩文清自言自语道,坐在边上的张新杰却听得真真儿的。他心念电转,当即明白了韩文清的意思。虽然无缘亲见,韩文清的“英雄功业”他可早就打霸图一众人等口中听了个烂熟。张佳乐和孙哲平的“繁花血景”纵横江湖意气凌云时,韩文清曾跟他们硬碰硬过一场,以一敌二不落下风,最后还胜了,不管究竟是全胜还是惨胜。

“左手?”张新杰也看出了门道,轻轻问了句。韩文清微微点头神色凝重,在桌下握住了他一入冬就总是焐不热的手:“嗯,唐昊这把输得不冤。”

是孙哲平去后才咬着牙练起来的吧。若用左手,招式就都是反的,能打对手一个大出所料。高手较量,胜负就在一念间,逼着对手多花些心思,就等于自己多赚些余地。张佳乐底子谈不上多扎实,这样也算是剑走偏锋取巧,然而背后的勉强和苦楚不用细想就能猜个大概。

他下了这断语没多久,台上风云陡变。之前还步步紧逼的唐昊一下子就应接不暇现了颓势,只能连连挨打。观战的一多半还糊涂着,他身在局中,额上却已经直冒细汗——拖得越久就越不好办,一上来就穷追猛打也是为了这个,却还是没能逼得这个他始终不算服气的“师父”露出破绽。

咽喉给不由分说拿住,唐昊闭了闭眼,想不认输都不行。那个京城滇南两头跑、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的张佳乐,他当时年纪小,其实没怎么见过,印象里只剩下百花一院子望不到头的深深浅浅万紫千红,和张佳乐总是紧绷着、遇上他们这些小不点时却眉开眼笑的模样。

“我今儿,得替老林提点提点你。”张佳乐唇边笑意越发冷冽,拎着唐昊领子,也不管他由红变青的脸色,一字字清如碎冰,“有的气不能赌有的架不能打,别稀里糊涂给谁当了刀!”

 

一局比过,赢的霸图这边八风不动,像是全在预料之中;输的呼啸那边却露了焦急惶惑之色,头儿没能博个开门红不说,对面的“底牌”也还好好地压在那里,这事儿,只怕棘手大了。

下一局出场的两位打席上站起时,看热闹的各路神仙正想照例一通吆喝吵嚷,看清楚是谁后却不约而同收了声——霸图,林敬言;呼啸,方锐。

当年呼啸这两位头儿堪称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动起手来一个鬼一个黑,一个坑人一个害人,心心相印珠联璧合得让整个江湖都牙痒痒。林敬言黯然出走霸图后,方锐照样好好当着他的副帮主,分寸拿捏得滴水不漏,不管瞅着抢了林敬言位置的唐昊到底顺不顺眼,至少明面上都过得去,没闹出什么新旧不合互相使坏的新闻。

“哎,老林。”按规矩见礼时,方锐还是那副嘻嘻哈哈天塌了当被盖的模样,没正形地抱了抱拳,耳边一缕碎发不服帖地翘着。林敬言温温雅雅笑着抬起一只手,下意识地想替他抚平,却还是顿在了半空。

“多久没比划过了?”方锐边冷不丁出手边聊家常般来了句,林敬言像是早就猜到他会用哪招,一个拦山虎轻松架住,不假思索:“六个月零十三天。”

原来一天天记得清楚的,不光自己一个。方锐晃晃脑袋像是要把不合时宜的怪念头撵出去,一招连一招越发凌厉,却全让林敬言好整以暇地化解了。好在换过来也是一样,林敬言的攻势再行云流水套路再无懈可击,也都早叫他看透了,伤不着半点皮毛。

台下那些不嫌事大的又开始忙着鼓噪了——你打不着我我打不着你,这是师徒关起门来喂招呢还是预先串通好了做戏蒙人呢?擂台可不比讲台、戏台,从来都是上去容易下来难,不动真格不算完。

“老林,这样不行。”百忙之中方锐抬起头来咧嘴一笑,林敬言的手正好递过来,他一怔,鬼使神差地没躲。

那只手不由分说抄住了他腕子,却恰到好处卸了力道,只是松松环着,再亲切不过的温度,像大雪天里一泓慢悠悠冒着热气的水。那些肌肤相贴的记忆一下子都不听话地回来了,简直想沉进去陷进去,然而不敢也不能。

方锐抿着嘴灵巧地一翻手,没挣开,而是有样学样抄住了林敬言腕子,一个纠结而僵硬的姿势。光天化日众目睽睽,这样胆大包天的温存简直是偷来的抢来的,每一丝都甜得叫人眼眶发酸。

“好。”林敬言的手忽然收紧了,卡在他骨头上,有点疼,又是安心又是闹心。

不约而同放了手退开两步,再对上时两个人都换了个样子,之前的流畅精妙都抛去了九霄云外,竟像是一个小贼一个流氓在街边一言不合打起来,你甩我一巴掌我丢你一黑砖,热闹是热闹了,却全没个章法,粗鄙不堪。

张佳乐蓦然睁大了眼,不自觉地紧紧咬住嘴唇,几乎出了血。韩文清的神情也一下子冷硬如铁,下意识地握起了拳头。张新杰给他攥疼了,面上却丝毫不动声色,空着的左手也藏到了桌下,加了点力气一根根掰开韩文清手指,捧在自己掌心珍而重之轻轻揉着。

和搭档越两心相照的,就越能明白台上这一局的无奈的荒唐的惨烈。不这么乱打一气就破不开对彼此近乎无条件的了解和信任,曾经视若性命的默契此时此刻成了陷阱牢笼圈套,想赢,就要狠下心来不留情面地拆掉砸掉毁掉过去攒下的一切一切。

总算拿下这一局的,是方锐。虽然输了,林敬言却依然好脾气地笑着,伸手按了按方锐嘴角的一小点青紫,是他刚刚不小心捎带上的:“回去该擦药酒擦药酒,别又忘。”

跟之前五年里一模一样的絮叨,果然。方锐闭了闭眼,似乎想不管不顾握住那只手,最后却还是往后退了好几步,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毫无预警地,他出手如电,连点胸前数处要害穴位,竟像是早就在心里演练过。想拦根本来不及,远远近近已是一片惊呼——搞什么,他这是当着大半个江湖的面,自废武功?!

脸色已是一片苍白,嘴角还挂着点血迹,方锐的语调却还是轻快得简直没心没肺:“老林,我这样还你……还呼啸,够不够?”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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