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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民国架空][双花/韩张]共白首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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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什么严肃的民国文,那样太容易造雷也太容易虐了……和真实地点人物事件都无关,私设如山(有些还挺胡闹的2333),说不上来算武侠算帮派还是算什么,HE保证。

时间轴和原作对不大上,把一些场景揉碎又重组了。双花韩张林方三对都有戏份,继续跑剧情……

 

 

这一下变起仓猝,张佳乐离着最近,不假思索一掠上了台,却被林敬言结结实实拦在身后,一步都不能上前。

呼啸那边的反应叫人有些看不透。一张张脸不是不惊不是不疑,然而除了一个资历比方锐还老的江湖郎中阮永彬,都稳稳坐在那儿不起身,竟像是已经不把这位功劳苦劳都一长串的副帮主当自己人了。

韩文清心一横就要站起,手却被张新杰使劲一捏。如一捧雪水当头倾下,他趁着没人看见狠狠捏回去,硬生生按捺住了不动声色。呼啸内部想必正闹着糊涂官司,现在出面接下再无退路的方锐,就等于亮明立场接下了还不知是什么的一大堆“火药桶”。不好好理出个所以然,当真不能带着霸图这么一大帮兄弟迷迷糊糊地蹚浑水。

台上气氛古怪得几乎凝滞,阮永彬一边忙着替方锐料理伤势一边小声数落,神情说不好是纠结是破罐子破摔还是恨铁不成钢。张佳乐实在看不过眼,一咬牙准备开口,瞥见身边林敬言的模样,不由得一个激灵——脸上还是一向的无喜无怒风平浪静,拳头却握得死紧死紧,手背上青筋一跳一跳,骨节整个儿泛着白。

张佳乐一下子也跟着难受起来。林敬言心里有多油煎火燎,他明白,他都明白。要只是林敬言,一人做事一人当的林敬言,他当然会抢上前去不顾一切。可他现在是霸图的林敬言,一举一动无不得念着大局念着霸图两字,再谈不上什么任情而动快意恩仇。

“哟,废物点心。”一个散散漫漫烟嗓忽然打后面冒出来,见了这位,刚才还是一盘散沙的各路人马都是一凛,不自觉坐直了身子攥牢了家伙,如临大敌如见瘟神。

“斗神”叶修,搅局的怎么是他?意味着这片江湖至高荣耀的那块小小令牌整整在他手里攥了三年,哪怕后来群雄逐鹿花团锦簇,“江湖第一人”的位子也是他稳稳坐着,谁都动摇不了分毫。更稀奇的是,他一向洒脱随性,做的不光是那些关系家国的大事,寻常人家遇上难处了也是能帮则帮,全不把什么无谓规矩什么虚名搁在心上。

半年多前,他忽然给老东家嘉世请出了门,一听说,闲人扎堆的街边茶馆里当即炸了锅——有的义愤填膺,嘉世的天下还是他一手打出来的,能共患难不能共富贵,什么东西;有的连连冷笑,知人知面不知心,要没点实打实的把柄捏在嘉世手里,叶修怎可能这么服服帖帖退让;还有的若有所思,一叶落而天下秋,世道明摆着要变,以后的路鬼知道该怎么走。

明明虎落平阳龙困浅滩,叶修却没几天就缓了过来,找了个小茶馆安身不说,还拉着蓝雨、微草几家可劲儿搅风搅雨,轰轰烈烈聪聪明明办了好几件痛快事。不远处的嘉世却像是把眼睛耳朵都堵上了,由着他蹦跶,一招不出一言不发。

“看你这混的,谁都不敢捡,嗯?”叶修还是那副站不直般的惫懒样子,点着烟松松垮垮往台上晃。可是有点眼力见的都能觉出来,他整个人绷得恰到好处,像一张随时可以拉满的硬弓,虽说眼睛半睁半闭,但要是有谁心怀不善盯着他看,他立时就能转过头去,调整到最适合出手的锋利姿态。

没出鞘的剑才是最慑人的剑,不过寥寥几步,他这股子含而不露的气势就镇住了场中宵小,再没谁敢蠢蠢欲动。

“承让承让,哥捡走了哈。”他丝毫不把自个儿当外人地转悠过来,不轻不重按了按方锐肩膀,拖着长腔玩笑道,“要反悔的赶紧,成交了——可就来不及了?”

不知道的只怕还当他现在待的不是小茶馆,是拍卖行。张佳乐给叶修这不伦不类的语调逗得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在心里暗暗“问候”了他百八十遍。韩文清脸色阴转多云,眉头一皱很快松开,张新杰朝他点点头,紧抿着的嘴角微微扬起。

方锐轻轻抽了口凉气,借着叶修的力道摇摇晃晃站起来,拿袖子狠狠擦了擦脸上的血沫。转过身去时,他悄悄冲林敬言挤了挤眼,做出个“没事”的口型。

这时候了还记着捣鬼,总长不大。林敬言一怔,强压着喉咙口的酸热,对他露出个平和温煦一如往常的微笑。

 

“这一仗,早晚得打。”

韩文清刚洗过澡出来,刺猬般的短发上水珠不住朝下滴。张新杰看不过眼,拽着他在自己身边坐下,拿过布巾认认真真帮他擦了起来。

“没想到会这么快。”夜已经深了,他困得头一点一点,模样是少见的乖顺,吐出的字句却冷峻异常,“叶修和嘉世,林敬言和呼啸,张佳乐和百花——串起来,那边已经抢先太多了。”

刚过去那场擂,霸图赢得漂漂亮亮毫无悬念。虽说前两局打了个平手,可哪怕不会武的都能看明白,呼啸的好牌已经砸光了,最后不管推哪个倒霉鬼出来,都应付不了霸图这边的韩文清。

结果登场的是赵禹哲。小字辈里他算是数一数二出挑的,头儿换成唐昊以后更是心高气傲处处逞强,准备有样学样也来个“以下克上”。

要照呼啸先前的小算盘,他今儿未必出不了风头——和韩文清硬碰硬的该是唐昊,留给他对付的不是日薄西山的林敬言就是声名尽毁的张佳乐,哪怕最后赢不了,只要打得可圈可点,就不算丢份儿。然而碰上无坚不摧叫人胆寒的“拳皇”,他没上台气焰就先矮了三分,只能咬着牙一步步走得硬气,求一个输人不输阵。

然后台上台下就都见识了避无可避防无可防的连环崩拳。原来拳谱上写的没有半点夸大,水银泻地无孔不入,一个个不由得瞧得连连惊叹。赵禹哲的应对其实也算像模像样不缺亮点,却还是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能,不出三十合就被撵到了擂台边,退无可退只好认输。

“呼啸这阵子吃错药了?姓方那小子再不懂事也是副帮主,给逼得当着这么些人撕破脸。”韩文清粗黑眉毛又不自觉打成了结,张新杰看得有些揪心,在他眉心一下下揉着:“对。能做到这么绝,背后的事……小不了。”

张佳乐出走百花的缘故,几个月前他就转告了韩文清。一帮藏头露尾口气却不小的家伙找上了门,说可以助百花坐上江湖第一的宝座,银子什么的都好说,换百花死心塌地给他们效力。百花老板有些动心,张佳乐却一听就觉出了不对——眼下的局势已然山雨欲来,要是吞了这香饵,以后进退再由不得自己,才是天大的麻烦。

没想到这帮人死缠烂打得紧,再来时言语间竟隐隐带了胁迫之意。请神容易送神难,实在无法可想,张佳乐索性一狠心离了百花,让老板将责任全推到自己头上。没了他,百花不过寻常门派,就没了让那些人心心念念的筹码,想来不会再纠缠不清。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嘉世、呼啸的“政变”,也是差不多时候。而这三家,恰恰是江湖上最有所求的——一家爬得高摔得也重,惦记的不过是重振往日荣光;一家不温不火了这些年,想是有管事的终于耐不住寂寞了;一家年年风头大盛却年年同那块令牌擦肩而过,早就憋了一肚子气无地可出。若挑动风波暗中谋利的当真是同一帮人,这眼光和胃口,都叫人毛骨悚然。

“赶明儿再问问老林。”韩文清夺过布巾随手一甩,把早就睁不开眼的张新杰压进了层层叠叠的被子枕头里,“天塌下来,也睡好觉再说!”

 

“来,喝两杯?”张佳乐拎着一小坛黄酒,大大咧咧找上了正在窗前默默出神的林敬言,“舍命陪君子,管够!”

酒是林敬言动手烫的,加上姜丝梅子,蜜水儿似的,地地道道的江南喝法。像是终于回了魂,他又端起了平日里那副温文持重的模样,新配的平光镜片后眼睛边微微浮起一点笑纹,怎么看怎么熨帖,让人如沐春风。

“别说,还是你教的。”张佳乐同他一碰杯,豪爽地自个儿干了,眼睛弯起来,瓷白脸颊一瞬间烧得红扑扑的,简直人面桃花,“哎,一晃眼就这些年了。”

林敬言跟着笑了笑,说不清是怀念还是自嘲。他们俩算是不打不相识,也是冬天,张佳乐和孙哲平来北边有事,好巧不巧跟呼啸这两位当家坐了同一趟火车。

已经入夜,车厢里灯光影影绰绰,张佳乐刚开始一直贴着窗玻璃睁大眼睛,见着什么都新鲜不已,折腾到现在总算困了,倚着孙哲平有一搭没一搭犯迷糊。

一个穿着件天青色滚玉白边短打的小家伙抄着兜转悠过去,笑嘻嘻的一看就聪明外露。张佳乐忽然惊醒,不着痕迹戳了戳孙哲平腰眼。他自小走惯江湖,这鬼灵精就算什么漏子都还没捅,也叫他闻出了种属于同类的危险气息。

果不其然,没过多一会儿邻座那位商人打扮看着忠厚的就鬼哭狼嚎起来——包袱里是比性命还要紧的宝贝,一直死死盯着,怎么霎眼工夫就长腿跑了呢?

乘警自然喊来了,满车厢一通搜检,却半点线索也无。洗脱了嫌疑,张佳乐冲孙哲平使了个眼色,一块儿起身往外走,隔着三节车厢,在接缝处险险堵到了那小子。

张佳乐没打招呼就出了手,留了点余地,用的都是小巧却难缠的招数,远远望过来只像是在勾肩搭背玩玩闹闹。那小子身手显然不如张佳乐,避重就轻想法逃命的本事却是一等一的,贼精贼精泥鳅相似,张佳乐又是个一点就着的脾气,越打越火冒三丈。

孙哲平起先只是抱着双臂在一旁看热闹,正准备帮忙收拾这小鬼,却给一柄沿上裹了熟铁的水墨折扇出其不意拦下。拿扇子那人一身玉白衫子滚着天青色边,正好和那鬼灵精反着,竟是个教书先生模样,怎么瞧都和鼠窃狗偷作奸犯科沾不上边。

“多谢多谢,借一步说话。”他从从容容朝孙哲平抱了下拳,见着了靠山,那小子立马不躲了,被张佳乐提溜着领子,大眼睛眨巴眨巴又黑又亮,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那“教书先生”不是简单人物,寥寥数语就把来龙去脉理了个明白——他们俩其实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那貌似老实的苦主打着发国难财的主意,暗中投靠了日 本人,使尽浑身解数替主子搜求古董,不知有多少连城之宝已经叫他害得背井离乡。这一回得着了可靠的线报,他们俩才混上了车,瞅准机会将东西截下。

张佳乐和孙哲平原本半信半疑,面前这两人亮出呼啸正副帮主身份后,张佳乐才松了手,使劲拍了拍方锐后背,眼神儿在他和林敬言之间打了一个又一个转:“唐三打,鬼迷神疑?看着不像呀……”

后半句他是压低声音跟孙哲平说的,林敬言耳力出色,却听了个正着。揽过给闹得龇牙咧嘴的方锐,他挺有风度地温和一笑,绵里藏针:“百花缭乱,落花狼藉?您二位……幸会幸会,名不虚传。”

下了车就是呼啸的地盘,横竖已经忙完了不急着回去,孙哲平和张佳乐就在南京当仁不让玩了一阵子,难得脾气相投,和呼啸二位的交情简直一日千里,混得烂熟烂熟。

一模一样的姜丝梅子烫黄酒,百花二位打滇南带来的干鲜菌子用清澄澄鸡汤一煨,白汽飘开,满屋子都是香的。一块块豆腐嫩嫩滑滑养在锅里,捞起来加点儿酱油,在落雪天就是再应景不过的美味。

要抢着吃才香甜,张佳乐和方锐好像还没较够劲,筷子不住打架,可是一块也不给自己夹,孙哲平和林敬言面前都堆成了小山。林敬言抱歉地笑了笑,侧过脸轻声提醒方锐让着客人,孙哲平却干脆得多,将碟子里豆腐匀给张佳乐一半,在他脑袋上结结实实一通好揉。张佳乐直接涨红了脸蹿起来,忙着跟孙哲平算账,连让对面两位看了笑话都顾不上了。

 

“老叶捡走了,也好。”林敬言也不跟张佳乐讲虚礼推来让去,只是一杯一杯连着往下灌,好半天才朝椅背上一靠,苦笑道,“忘了他那个外号了?”

“啊?”张佳乐一时有点回不过神,本来做好了陪林敬言借酒骂老东家骂所有黑心的甚至骂叶修出气的准备,可这位通透得让他暗暗心惊,“咱那时候挤对他,说是开旧书铺的,一肚子有用没用武林秘籍,什么稀奇古怪都拿得出来……?”

“对。”林敬言把最后一点酒匀在他和张佳乐两只杯子里,轻轻揉着额头,“要真领回来,老韩难做不说,他……一身功夫也不能就这么废了。老叶那边没准能有什么偏门招数,慢慢再练起来。”

“哎老林,是你劝我还是我劝你……”对林敬言的“病急乱投医”,张佳乐又是气又是笑又是心酸,只好端了杯子一饮而尽,凑过去揽着他肩膀,“放心,老叶要敢再缺德,我帮你,新账旧账一块算!”

(未完待续)

蓝雨微草和老叶是另一个故事,时间轴在这篇前面,23333回头看写不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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