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相关存文地,杂食,可能自拆自逆,乐/叶/喻/王相关CP写得多一点,QAQ

[全职][古风架空][喻黄]江山画 三(下)

 迟到的更新,QAQ……狗血有甜有,HE保证。前文戳:一(上) (下) 二(上)(下) 三(上)

私设如山,文州的身世第一更讲了点,这里又补了点。NPC出没是故事需要,不会太抢戏的……

下一更老魏老方他们出场,开始跑边关剧情了^ ^


(接上章)

出来时黄少天抓耳挠腮紧张得不成样子,直担心自己又捅了漏子连累喻文州。天子心术最最高深难测,越是这么平平常常觑不出喜怒,就越是叫人心里七上八下一刻都不消停。

喻文州反倒心平气和得紧,没少笑着安抚快炸毛了的黄少天。横竖最糟糕的他早就见识过了,父皇对他不闻不问哪是一两天的事儿,十几年冰清鬼冷的都自个儿撑下来了,如今多了个黄少天在身边,又有什么好怕的?

三日后一份赏赐下来,总算云开雾散,这些想东想西提心吊胆也都成了以后可以拿来解闷的笑话儿。黄少天捧着厚厚几册墨色绫子封面上贴着玉白签条的兵书,又是高兴又是惴惴,一时竟连话都有点不会说了。这等于是给了喻文州和他不小的恩典,往后要多学点儿行军布阵奇谋妙计就算是过了明路,用不着再偷偷摸摸了。

喻文州行事却要从容持重许多,照规矩给了送兵书来的小内侍个不轻的红赏封,等关起门来只剩他们俩时才玩心大起去挤兑黄少天:“这就舍不得撒手了?连我都不给看。”

“喂喂喂,谁不给看了?有你的一半,我可记清楚了!”黄少天果然好逗,一撩就急了眼,像是给烫了手,忙不迭把那几册沉甸甸刻印精良的兵书朝喻文州怀里塞。轻轻的翻页声里,他安静了一会儿,冷不丁冒出句:“其实……你说什么,皇上他老人家是能听进去的。”

喻文州的手忽然一顿,大半张脸藏在越来越浓重的暮色里,没接茬。黄少天想起他父皇和母妃之间似乎极疏离又似乎极深切的生死纠葛,和他在这宫里不尴不尬的境遇,心里狠狠一阵揪痛,不由得大是后悔,却也晓得没法劝没法挑明了赔罪,只好轻手轻脚靠过去,打背后环住了喻文州,耍赖般将脸埋在他颈窝里。

这些时耳鬓厮磨下来,喻文州的脾气他早就摸熟了,知道只要自己豁出形象去一通死缠烂打,那家伙就全然没辙。

 

“皇上,都送去停云阁了。”最得用的内侍恭谨地进来复了命,临窗而立的那个松石蓝身影略显疲惫地挥挥手,竟带出了几丝一直被无上权势满眼繁华好好掩饰着的落寞。

人都安安分分退了出去,只有凉风徐徐潜入,逗得青绿描金山水屏风后悬着的素银雕花熏球不住相碰,和着外面屋檐上铁马的一串玎珰声,满室皆是这样清越寂寥的响动,让人无端想到夜半雨霖铃,整颗心都跟着空空茫茫了。

同那孩子四目相对的时候,一下子就记起了他的生母,自己惟一的贵妃,再钟情不过也再绝情不过的女子。诀别那一晚,她的眼神和笑容就是这样的,明明触手可及,却像是隔着一整条星光如冰雪的天河。

没什么好瞒着,没什么好误会,正因如此,也没什么好原谅。国恨家仇当前,纵然浓情蜜意两心相许,她能回报的也惟有不顾而去。十几年了,他试过忘掉她,试过冷待她,甚至试过恨她,却没有一刻能彻底摆脱她。

 

“明儿出去趟?都憋屈多久了,再不透透气,就真……”

盈盈烛光下,黄少天对着喻文州眉飞色舞道。两个人相向而坐,摆弄着桌子上的小玩意,有来有往玩得不亦乐乎。

自打一块儿研读兵书起,他们俩睡前就不常下棋了,改成了“纸上谈兵”——各用一整套瓷烧的小人小马排出战阵之形,一决胜负。这两套棋子儿是黄少天在市面上花不少工夫淘换来的,从主帅到小卒一应俱全,每个都还不到拇指长,却捏得精细灵动异常,身上还点染着红、黑、青、黄等色彩,不管是人的须眉铠甲还是马的鬃毛鞍鞯都栩栩如生。

“好。”喻文州边应了句,边调动一支“骑兵”绕到黄少天“大营”后面,连消带打,一举粉碎了他咄咄逼人的攻势。黄少天惨叫一声,慌慌张张调度起了能用的“兵马”,好一通忙活才将将稳住了局面,没直接无还手之力一败涂地。

“你现在是真一肚子坏水儿?”救回了场,黄少天就开始得瑟,又有心情“欺负”喻文州了,“记得不,刚带你出去玩那时候,连东西都不会吃……”

“近墨者黑,嗯?”喻文州笑得眉眼弯弯狐狸也似,轻轻巧巧把“黑锅”丢了回去。第一回溜出宫是在初秋,黄少天非说这时候的烤雀儿最肥最香,买了两串塞给他一串。从没在外面吃过东西,喻文州举着直流油的竹签子全然不知该怎么下嘴,只好偷眼去看黄少天。那家伙三两口就消灭了一只,连细脆的骨头都嚼得欢实,回过头来才瞧见喻文州难得地一脸无措,差点儿笑得结结实实呛住:“这这这……来,教你教你,学着点!”

刚打火上取下来的肉,轻轻一咬就香得流油,和宫里那些中看不中吃的“样子菜”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一个地。喻文州心思却没都搁在烤雀儿上,轻轻戳了戳黄少天脸颊:“蹭上去了,脏。”

黄少天之前在边关野惯了,全不把什么规矩礼法当回事,见了吃的就忘了别的,唇边腮上星星点点尽是油渍和炭黑,花猫似的一塌糊涂。被喻文州点出来也没多不好意思,他在暖融融阳光下眯着眼伸长了些脖颈,任喻文州细心擦得干干净净:“我照应你,你照应我,扯平了!”

不说还没往这上面想,他一蹦跶,喻文州倒也蓦地生出了点“扳回一城”的得意劲儿。黄少天带他扑进去的,是热腾腾鲜灵灵的人间烟火,在那里面,才能感觉到自己真的活过。

“也是,你挑东西都晓得还价了,不容易不容易。”黄少天拈起一颗代表五千步卒的棋子儿,直指喻文州“中军”,“对了,上回不是看中了?胶泥的小亭子小船小假山芭蕉树海棠花什么的整整齐齐一大套,怪漂亮的,顺道再瞅瞅去,要是还在就买给你妹妹!”

他说的“妹妹”是皇上第四女,闺名文珊,比喻文州小六岁,一向最得钟爱。算起来她跟喻文州沾的亲还不止这个,生母姓顾,是喻文州母妃的表妹,跟着一块儿从岭南过来的,然而在表姐过世后才得了宠,眼下封了正二品的昭容,虽然不说风头多盛,可在宫里日子渐渐也好过了。

小姨和妹妹这两年没少照应他,喻文州都一点一滴记在心上。除了黄少天,寂寂深殿里,这就是他能触到的绝无仅有的温暖。

 

他们现在出去,已经不像半年多前那样只是连吃带玩,为的大多是“行侠仗义打抱不平”。最早几回只能说是误打误撞,往后却越来越上瘾,已经罢不了手。

黄少天开始练剑其实没多长时间,可是天分惊人还舍得吃苦,已经能在奉命教他的大内高手剑下走几十个来回了,收拾那些在京城横行霸道不可一世的混混无赖,实在是绰绰有余。

他想过不带喻文州玩一人做事一人当,却给大半夜的堵了个正着。还好他们俩都没完全昏头,溜到宫外了才贴着墙根小声争执起来。

“你凑什么热闹!又不会打架,要是给逮着了……”黄少天一急就口不择言的老毛病又犯了,明明是想护着喻文州不让他掺和进浑水里,却偏偏怎么伤人就怎么来,专捡他的痛处戳。

“不是只有……打架才管用。”黄少天在气头上跑得急,没和往常一样体谅喻文州,倒也难为他,明明早就上气不接下气了,却一直跟得死死的,“上回……?”

黄少天一震,神色有些阴晴不定。上回他虽说惩强扶弱痛痛快快出了口气,然而若不是喻文州心细替他收拾了残局,等黄少天一走,遭了教训的那家子就算奈何不了他,也要勾连官府恶人先告状,把让他们丢了这么大面子的几个倒霉鬼整得有冤没处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明白了。之前那样子只能帮他们一时,帮不了一世。”黄少天虽说心气高爱面子,可在喻文州面前向来是有一说一爽快认错。他出来是真干点事的不是逞英雄的更不是坑人的,想得太简单顾头不顾尾当然不行。

“所以才要靠你了!”他变脸也快,一琢磨通了就高兴起来,张牙舞爪对着喻文州笑,二话不说紧紧搂住了他肩膀,“咱们一块儿,你这‘狗头军师’我罩着,好事做到底!”

真是,说好了要一块儿做的事,有多少件已经记不清了。喻文州也笑了,带着点拿他没办法的样子,心里却偷偷摸摸甜得一塌糊涂。这样的约订下越多次,他就越不害怕越有底气,哪怕在翻覆难测的大局险恶难行的命途面前,两个人的小打小闹全然作不了数。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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