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相关存文地,杂食,可能自拆自逆,乐/叶/喻/王相关CP写得多一点,QAQ

[全职][古风架空][喻黄]江山画 四(上)

 这边也洒洒土,XDDD……

狗血有甜有,HE保证。前文戳:一(上) (下) 二(上)(下) 三(上)(下)

私设如山,NPC出没是故事需要,不会太抢戏。解锁新人物,准备开新地图了^ ^


四  吴钩霜雪明

 

“总觉着不该来的。”方世镜轻轻叹了口气,换下战袍走在京城街头,他看着就是个温温和和的寻常文士,全然闻不出深深刻在骨子里的杀伐、黄尘、烽烟气息。天天对着冷灰的铁甲和朔漠、殷红的热血和战旗,几乎已经忘掉了,这世上还有第三种颜色。

“别惦记那些杂七杂八的,瞅着就顺眼了。”旁边的魏琛惬意地吐了一口烟,下死劲拍了拍他肩膀,“回去还得好好说道说道,没来的兄弟一个个眼巴巴等着,给老子精神点!”

正月十五上元节,本就是一年盼一回的大热闹,金吾不禁玉漏无催,灯影月影交相辉映,一在天一在地,道不尽的绮丽景致盛世风光。这一回恰好赶上长年戍守边关的蓝雨军大胜敌国,正副主帅亲自进京献捷,上上下下无不洋洋喜气盈腮,在照例的鳌山、灯树等等以外又着意添了许多新鲜花样,笙歌震耳锦绣盈眸,酒香菜香脂粉香中人欲醉,瑰紫、娇黄、烟青、宝蓝、翠杏、日落红全搅在一块儿,辨不清是烟火还是压鬓的各色花朵,似虹霓似闪缎,密密织出泼天的繁丽奢靡。

不等天黑,摆着灯市的几条街就了堵个水泄不通,什么镜灯日月灯琉璃灯无骨灯万眼罗灯五色珠子灯铁马故事灯,这边瞧过瘾了那边就顾不上了,直叫人遗憾怎么没多生两只眼。

“也就这个还能带,让兄弟们都开开眼!”魏琛投军发迹前本就是在京城结伙载酒纵歌斗鸡走狗的游侠一路人物,熟门熟路,在人堆里挤了不多几个来回就挑着了七八盏最华丽最精巧的,一大半自己拎着一小半塞给方世镜。这一晚的灯乱报价钱的自然不少,他却一把把碎银子爽快甩出去,全然没打算往下砍。

难得来京城一回,跟着的部属都给打发去自己玩了,魏琛跟方世镜买完灯就绕开了稠粥般的人流,捡着暗些也僻静些的路走,不多时就松快了下来,能长出一口气不担心压坏这一盏盏“宝贝”了。

稍远处的街心里,不知怎地又挤了个里三层外三层,隐隐还能听着喝彩声,一浪高过一浪。魏琛好奇心起,几步抢过去,但见人群围出的圈子里剑光纵横飞动,如游龙如匹练,又急又快,连持剑人模样都觑不清,却也又狠又准,和着不远处踏歌的节拍一丝不乱,无端让人觉得数重关山外朗月照冰雪的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魏琛一惊,不禁挑起了眉。这套剑法他快二十年前见过,虽说同现在相比,少了些不知世路凶险的张扬和花俏,多了些临阵生死相搏的坚定和孤绝。

乐声一顿,持剑人蓦地一停,才看出是个身形轻捷的少年,戴着应景的小狮子面具,龇牙咧嘴,琥珀色眸子金黄色鬃毛都画得活灵活现。一声清响,似是触动了机关,他手中寒光一分为二,竟是“剑里乾坤”的花样,自稍厚的剑身里又抽出了一柄薄而细的剑。

隔着半条街,曲子重新响起,更加热烈嘈杂。这孩子将两柄剑高高抛起,又换了手险险接住,左抛右接越来越快,森森剑芒在空中画出一个圆,像是摄人心目的幻术,简直能跟头顶的满月争辉。似乎还没玩够,他目光在人群里得得瑟瑟扫了一圈,虚虚递出一柄剑,声音又脆又亮:“谁来!”

“好!”热血冲头,当年的轻狂劲儿又回来了,魏琛将手里的灯往旁边树上胡乱一挂,大笑着越众而出,千钧一发攥住直指他心口的剑柄。

有心试探这孩子的师承功底,魏琛并没全然按剑舞的路数来,虽说的确着意顺着他,打了个花团锦簇,让两人的对练默契得如同一人,可也一步步用剑光织成了密而韧的罗网,请君入瓮,叫他不知不觉深陷其中。

“叮”的一声,再细弱不过,一心布局的魏琛却猛地惊醒。那少年像是觉出了不对,瞅准破绽朝他剑刃上一磕,蜻蜓点水似的飞掠开去,挑衅地笑了笑。

电光石火间形势陡转,不得不接招的反而成了魏琛。再不敢小瞧这孩子,他打起精神连连还以颜色,虽说又有惊无险占了上风,心底的赞叹和惜才之意却越来越藏不住。

一曲终了,看热闹的丝毫不知此中明明暗暗玄机,只是一阵子怔怔定在原地倒抽冷气,一阵子忙不迭拍手大声喊好。又有个少年打人堆中钻出来,礼数周全地敬了魏琛一碗酒:“多谢。”

魏琛心情大好,豪气干云地一饮而尽,将碗递回去时顺便打量了眼这少年,身形略显单薄,也戴着面具,不过是毫无出奇之处的纯黑,式样也简素,只用银蓝色疏疏描画了几笔古怪纹样。收了碗,他又溜去舞剑那少年身边,两人像是极熟,连身上的袍子都是一模一样的孔雀蓝。兴许是怕麻烦,舞剑那少年直接没用碗,揽着他脖颈从他手里夺下酒囊,掀开半边面具大口大口仰脸就灌,差点儿呛着,琥珀色酒浆顺着袍子直往下滚,闪闪发亮。

 

“又想拐回去?”晃悠到一条难得清静了的小巷里,方世镜半开玩笑地挤兑起了魏琛。蓝雨军中还没有多少靠谱的年轻人,这事儿一直是他们俩的心病。

“这小子的来头……不好说,够呛。”魏琛跟牙疼似的吸了口凉气,应该猜不错,舞剑那少年的长辈就是当年对他有知遇之恩的黄将军,前代靖远侯。

“谁?”方世镜忽然出声喝问。魏琛反应更快,拽着老搭档一矮身,间不容发躲过了袭来的刀光。他在心里花样翻新骂了无数句脏话,大意了,家贼难防,一过节就鬼使神差松了弦,天晓得是在哪儿多了这几条“尾巴”。

围上来的黑衣人不算多,只有五六个,然而魏琛跟方世镜本是出来看灯,都没带趁手的家伙,惟一能用来对敌的就是方世镜袖中一柄包了熟铁的白绫折扇,动起手来自然处处受制憋屈至极。

“老方!”魏琛咬着牙逼退一记刁钻异常的攻势,转过脸却发现另一个补刀的已经泥鳅相似钻到眼前。避无可避,他正准备一横心扛下,没想到背对背迎敌的方世镜突然撞过来,帮他挡了这一刀不说,还借着打乱了那边部署的机会,扇子一收敲上喉骨毫不手软,只听得一下揪心的断裂声和一串沉闷的呜噜,那黑衣人软塌塌往旁边一歪,想是活不成了。

同生共死过无数回的老搭档竟然用出了以身作饵的狠辣招数,见他挂彩,魏琛眼睛也红了,一下将面前的黑衣人砸到对面墙上,那倒霉鬼来不及呼痛就软绵绵滑下去,没有了声息。可就在这时,几步外大树上埋伏着的又一个黑衣人蓦然跳下,手中利刃直指魏琛后心。

“哈哈哈哈赶得正好,看剑看剑看剑!”一个脆生生声音冷不丁响起,又是嚷又是笑,幽幽剑锋流星般刺出,还在半空中的黑衣人一惊之下阵脚大乱,给捅了个透心凉,血雨飞溅,将下面两三个同伙淋成了落汤鸡。送上门来的战机蓝雨军正副帅自然不会轻轻放过,三下五除二料理掉给污血迷了眼的一帮宵小,这时候才觉出来浑身都脱了力,倒退两步靠着树干深深吸了几口气才缓过劲儿。

“又是你,小兔崽子,大恩……不言谢哈!”魏琛还是那副天塌下来当被盖的混不吝腔调,一边看顾方世镜的伤势一边认认真真观察恰到好处救了场的这少年。只要见过一回就再也认不错,哪怕是在破破烂烂乌漆麻黑的巷子里,依然精神抖擞神采照人像个小太阳。

“谢我不如谢他,嗯?”那少年还严严实实戴着小狮子面具,将先前上来敬酒的少年自黑地里拉出来,亲昵而炫耀,“就是瞅着这几个贼眉鼠眼的像是要搞事,才听他的盯了一路,原来坑的是你们俩老鬼!”

“京城里的乱子,还没完。”戴黑面具这少年的嗓音更低更柔,然而透着种不像这年纪的果断明澈,“出手的自然是敌,示好的……却不见得是友,一动不如一静,还请两位前辈多多保重。”

“呵,你还懂点事。”方世镜左胳膊伤口看着吓人却很浅,魏琛心放下了一大半,没好气地应道。俩小鬼,刚才那个胆大包天连他都敢打趣也就算了,现在这个……老气横秋像是给什么千年精怪附了身,明明知道是好意提点,可怎么都觉着不顺眼不自在。

“别跟他一般见识,拿着!”方世镜皱着眉横了魏琛一眼,半点折扣不打地对两个少年行了一礼,将揣着的蓝雨腰牌珍而重之递过去,“以后要是有什么能帮的,尽管开口。”

那少年面具上的银蓝色纹样不是随手乱涂乱画的,仔细一看,像是岭南越地的神神鬼鬼符咒。古怪的森冷感觉顺着后背一个劲儿往上爬,方世镜心底疑云大起,却始终按捺着,面上半点不露。

 

“哎哎哎,就是让这帮找死都不看日子的害的,还没玩够呢,就这个点了……”擦干净剑上血迹,黄少天一边拽着喻文州走在人流已散了大半、满是烟火残骸和大大小小脚印的雪地里,一边不住口地念叨。喻文州微微眯眼,笑着指了指前面,他就又眉飞色舞起来:“还有没撤的?快快快,能多看一会是一会!”

那是几个指挥鸟兽虫鱼卖艺的小摊,花样也够新巧,不是黄黑两色蚂蚁井井有条摆开阵势兵来将往“沙场”相见,就是金翅儿之类雀鸟衔着脸谱旗帜上蹿下跳搬演戏文,黑溜溜小眼睛直望着人讨谷粒。黄少天正看得起劲,身后忽然袭来一片水花,要不是喻文州及时替他挡了一下,就得给溅个正着。

将喻文州护在身后,黄少天一甩袖子正要和那边算账,却被“罪魁祸首”牢牢吸住了目光——这摊演的是“鲤鱼跳刀门”,卖艺的一用口哨下令,通身金红摇头摆尾的鲤鱼就高高蹦起,翻过上面横着的利刃,直挺挺栽回缸里。刀门离水面一次比一次远,这小东西却总能有惊无险地一跃而过,带起一阵阵惊叹声、赏钱丢下的清脆咔嗒声和笑声。

喻文州不自觉睁大了眼,手在袖中无声攥成了拳。一样是鲤鱼,一样吃遍千辛万苦,跳的是龙门,就能风云际会脱胎换骨;跳的是刀门,却只能一辈子庸庸碌碌当人笑谈。重重红墙里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四方天,他和黄少天都已经看腻了看不下去了,就等着哪天痛痛快快光明正大地走出去,一起。

(未完待续)


元宵看灯戴面具这个,是大明宫词梗,这剧当年激发了我为数不多的少女心,写顺手了致个敬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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