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相关存文地,杂食,可能自拆自逆,乐/叶/喻/王相关CP写得多一点,QAQ

[全职][原作向][双花]风沙城堡(一发完结)

忽然想起来这个还没贴过……QAQ

是这篇原作向《并肩》的后续,私设有,时间线到十一赛季末。顺便给之前和死党做的本子打个小广告,宣图和链接戳 这里 ,抱走大感谢^ ^


“今儿出来得挺早。”孙哲平在楼下没等多久,就瞧见了兴高采烈蹦跶出来的张佳乐。这家伙最近有越活越回去的苗头,明明是一把年纪的前辈,却三天两头毫无形象地跟小字辈玩在一块儿,胡打胡闹。

“晚上不是有比赛吗,早点放了,省得那些小家伙背后念叨我。”张佳乐擦擦额头上的细汗,笑得格外生动,“但是给他们留了作业,不能光看热闹,明儿得问问看出了什么门道。”

孙哲平二话不说拉起张佳乐的手,帮他认认真真做着手操。前搭档一个人带着百花时是什么样子,他没去看也没敢看。可是现在这种闹腾时不能更闹腾、靠谱时不能更靠谱的样子,由不得人不喜欢。

 

第二届荣耀世界邀请赛正打得如火如荼,张佳乐却主动放弃了出征的资格。“老韩才退,新杰你不去哪行,总得有个谁留下来看家。”他简简单单说了理由,笑得敞敞亮亮,“好在咱不缺枪系,也不缺控场,正好给近战腾个位置。”

新任霸图队长张新杰不是没劝过他,最后却只好叹了口气点点头。去年赢了归赢了,张佳乐的百花式打法也立了好几次大功,可是国家队明显缺少攻坚手,排兵布阵一不小心就容易飘,几场关键的硬仗都打得够惨烈。既然他这么坚持,和那几个心脏的商量商量,换上个近战也不错。

虽然刚刚拿下第二个冠军,霸图下赛季的路却谈不上好走。就算这两年已经有意压低了自己在队伍中的影响力,韩文清照样是霸图的核心和灵魂。他一退,几个没经过多少事儿的小家伙要挑起大梁,整套战术还要按张新杰的路子大幅度调整,自然少不了演练跟磨合。这时候能有位经验和战术眼光都可圈可点的老将坐镇,再稳妥不过,然而对打一年就少一年的张佳乐来说,这无异于主动放弃了另一份触手可及梦寐以求的荣光。

“咱还用说那些有的没的吗,队长?”张佳乐没正形地笑着,故意把“队长”两个字咬得格外重,反过来拍了拍张新杰肩膀,“好好打,等着蹭你们的庆功酒。”

 

霸图对他一直够周到也够仗义,前几天还想给他副队长的位置,张佳乐却嘻嘻哈哈推掉了:“打不了几年了,还用再兜这个圈子?一步到位,小宋上。”

刚刚来到霸图那阵子,明明知道不该受外界的那些声音影响,张佳乐有时候却还是会接近自虐地去瞅一眼网上的口水仗。不管给骂得多狠多不留余地,他都只是安安静静看着,好像不这样,就放不下对百花的歉疚。

都是自己应得的,有什么好说?为了夺冠选择离开时,就该想到这一天了。不是不在乎百花的粉丝,只是他还有拼命要做到的事,哪怕让这些人伤心、让这些人气他恨他都要做到的事。

他半点儿没想到,那天会在荣耀论坛看到那么个帖子。发帖的看ID 是个霸图铁粉,语气也是霸图招牌式的激烈,直来直去一如既往:“百花缭乱来了霸图,就是霸图的人,轮得着你们说他不好?”

大片大片的冷言冷语里,这句暖心话孤零零地戳在那儿,就像滔滔巨浪里屹立不倒的礁石。张佳乐鼠标一抖关上了网页,另一只手捂在眼睛上,心里乱得很,说不清是吃惊还是难过,是踏实还是感激。

要是没有霸图,没有可以交托后背也可以勾肩搭背的队友,没有可以尽情放松挥洒的余地,他就不可能这么快缓过劲来,打出更危险更绚丽也更收放自如的繁花。

人以国士待我,我以国士报之。——有些话藏在心里挺好的,说出来,就当真没意思了。

 

霸图俱乐部的位置好得出奇,视野开阔,隔着一条街就是海。朝下望去,玲珑耐看的欧式小楼星星点点散落在后面郁郁葱葱的小山坡上,有种难描难画的华丽意味,像织锦又像镶嵌画——当真是红瓦绿树碧海蓝天,占尽了Q市出名的景致。

才来的时候,张佳乐没少举着手机冲窗外拍来拍去,还大呼小叫地拉上了早到没几天的林敬言。他是真心实意有点遗憾,之前打比赛来过Q市不知多少回,却漏掉了近在眼前的好风光。

孙哲平做完了手操也没闲着,顺便把张佳乐一只手揣进了自己口袋里。张佳乐由着他捣乱,戴好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再摸出副墨镜叫孙哲平戴上,一块儿往海边晃悠过去。

俱乐部旁边这条路他们俩已经走熟了,总决赛打完没多久,孙哲平就过来了,理由那叫一个冠冕堂皇——礼尚往来,上个夏休期你去了B市陪我,现在就该我来Q市陪你。

这个季节白天正长,溜达了一会儿,太阳才慢慢落了山。海面上雪白的浪花和水鸟都给映成了深深浅浅的桔红色,看得人心里沉甸甸暖烘烘的。这段海岸线算是小有名气的景区,栏杆上扣着不少锁,风吹雨淋日晒已经生了锈,凑得近一点,还能看见上面刻着一对对姓名。

“世邀赛那时候,在桥上也见过。封建迷信国外一样搞,骗来旅游的钱的,说是来这么一把,就能一直不分开。”张佳乐挺有兴致地端详着一把看上去新一点的黄铜锁,“那桥小得很,快给压塌了,年年往下摘锁,谁知道都扔哪去了,还是年年有人往上挂。”

“咱也来?”孙哲平忽然侧过脸,在口袋里牵着他的那只手紧了紧,搞不清是玩笑还是认真。夕阳就在他背后,毛绒绒金灿灿的,照得那双眼睛格外深格外亮,盛满了让人心惊的光。

“行了吧你!”张佳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横了他一眼,“要是给逮着了算怎么个事,想上新闻?”

磕磕绊绊总算到了这一步,哪还需要什么小打小闹的证明。他和孙哲平现在的情分,就像秋日高高山顶上的晴空,没多少花头,连云彩都见不着几片,却澄澄澈澈稳稳当当地在那里,一直在。

 

之前已经错过了那么多,张佳乐有点赌气地想,值得一看的风景,以后都得两个人一块儿去看。几个月前,在个人赛里痛痛快快打过那一架的第二天,他就和孙哲平趁假期溜到了Q市老城区,一条街一条街地转过去。

那片地儿名气不小,每一条街上都栽着一种花树,碧桃双樱西府海棠五角枫红叶李,当真是百花缭乱浅花迷人落花狼藉。暮春时节,一阵风过去,花瓣纷纷扬扬飘下来,绯红烟粉莹白浅紫,像极了一场湿润微凉甘甜的雪,居然有种燃尽生命的悲壮。

要还是快三年前那个对着超市里百花牌蜂蜜都能触景生情的张佳乐,看见这么多花死在眼前,定然会有的没的多想。可有孙哲平在身边,他只是转过头,笑得有点怀念:“看,花谢花飞。”

银武葬花上的那个攻击效果,他记得再清楚不过。当年对练的时候,他不知多少回被“花谢花飞”强制浮空,一通连击,打得花团锦簇。

孙哲平抬起一只手,似乎想碰碰他的脸,光天化日之下总不好那么粘糊那么嚣张,最后只是压平了他脑袋上支棱着的一缕散发:“回去竞技场开个小号,看你放烟花。”

兜兜转转,他们终于能够心平气和地提起那些灿烂到极致也惨痛到极致的过往,不用做心理建设,更不用纠结。那一瞬间张佳乐忽然很庆幸很庆幸,自己没有放弃,不管是对荣耀,对冠军,还是对孙哲平。

执迷到底,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能大彻大悟的都不是情深,真正的深情一定是至死不悟。那些先前打了个包扛在肩上的杂念,那些软弱疲惫动摇和愧疚,快到目的地时再翻看,都和被施了魔法似的,由死沉死沉的粗陋石块变成了闪闪发光的无价之宝。

要是没有吃过当时觉得差点撑不下去的那些苦,犯过回想一下简直无地自容的那些糊涂,他就不是现在站在这里的这个人。

 

“下赛季,还能打得疯一点。”那边的比赛快到深夜才开始,不用急着回去。张佳乐趴在栏杆上,心情不错地望着不远处金亮金亮的沙滩和渐渐高起来的浪花。

孙哲平没说话,往那边挤了挤,一下下轻轻顺着他后背。张佳乐,或者说整个霸图这一年来的稳扎稳打步步为营,他都看得清清楚楚。为了苦苦追寻的冠军,这些老家伙不得不几近锱铢必较地控制着精力、出场频率和爆发,哪怕打得不过瘾觉得憋屈也要顾全大局。已经吃过一次亏了,没有半点儿允许头脑发热允许挥霍的余地。好在梦想总算成真了,卸下了这么重一个包袱,第十二赛季张佳乐或许就能跟他现在一样,在场上一分钟就尽情燃烧一分钟,只要还能打,就心满意足不敢言悔。

黯然告别过那个世界,回来的时候才会格外痛切地感觉到,站在这里就够了,不管是光芒万丈还是灰头土脸,不管是透支未来孤注一掷还是自觉隐忍收敛锋芒。

这两个赛季,孙哲平的个人赛胜率在联盟里排名竟然挺耀眼,生生压了张佳乐一头,义斩的不少得分都是他抢回来的。要还是不知轻重的少年时,他没准儿就拿这个去挤兑前搭档了,既然有机会得瑟,干吗要浪费。可是现在他明白,联盟二十支战队里,义斩只能算不用特意研究的那一档,打不了多少场更上不了团队赛的自己,也算不上什么需要好好琢磨的人物。而张佳乐和霸图,却是所有有心气儿进季后赛的战队都会严阵以待、设法克制的对手。

“成。你要疯,我就接着陪你疯。”孙哲平用肩膀撞了撞窝在边上的张佳乐,说得斩钉截铁。一块儿疯过这些年了,再多一年又有什么大不了?

 

“看!”张佳乐忽然睁大眼睛,戳了戳身边的孙哲平,让他朝自己指出的那个方向瞧。下面的海滩上矗立着一座挺有气势的沙堡,塔楼、城墙和圆顶都堆得清清楚楚,一看就花了不少心思和工夫,还镶嵌着捡来的漂亮贝壳——水蓝、瓷白、橙黄、胭脂红、蛋壳青,在余晖里光彩熠熠。

“记得吗?第三赛季那时候。”张佳乐转过脸,声音依然雀跃,却能听出点儿不常见的感慨。

当时百花过来打常规赛,客场险胜霸图,第二天就高高兴兴地全队去了海边。队员们年纪都还轻,大多也是头一遭见到海,简直闹腾得不成样子——在又细又软的沙滩上写了一个个大大的“百花必胜”,指着远处防波堤尽头雪白雪白的灯塔问能不能爬上去看看,打算逮横行霸道的小螃蟹却给赏了狠狠一钳子,拿矿泉水瓶珍珍重重灌上海水说要带回去。

蹦跶得差不多了,他们还齐心协力堆起了一座沙堡,自然比不上眼前这座精巧,圆头圆脑粗粗糙糙的,居然有种说不出的萌感。终于完工以后,他们还嘻嘻哈哈地跟城堡合了影,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扮鬼脸的悄悄给别人使坏的,要多幼稚有多幼稚,一点都没有大小算个公众人物的自觉。

可是这座费心费力建起来的城堡甚至没能坚持到他们离开。下午涨潮了,浪头一个接一个嗖嗖往上撵。他们不晓得厉害,逃开得再晚点儿,就得给浇成一只只落汤鸡。来不及最后瞅一眼,城堡就无声挣扎着,在水面下消失了。等浪头暂时退下去,那里只剩了一片光秃秃的黄沙,好像什么都没有出现过,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场景张佳乐记了挺多年。比海潮更强大也更残忍的有很多很多,像时间,像离别,像人言。所有那些千辛万苦却微不足道的付出和执着,就这么一次次被摧毁着冲刷着,哪怕曾经绚烂至极认真至极,到头来也是一片空空茫茫,留不下任何痕迹。

 

潮水终于一点点涨了起来,扑到了眼前这座沙堡的脚下。张佳乐朝前倾了倾身子,不怎么敢看却不舍得不看。一个又一个浪头吞掉了城堡,他不自觉攥住了孙哲平的手腕,说不出是揪心还是痛快。

沙滩再次露出水面时,他眼睛睁得更大了——虽说城堡已经被夷为平地,上面镶嵌的贝壳居然顽强地留在那儿,湿漉漉的,越发鲜润招眼,在最后一缕阳光里闪动着倔强的光芒。

一直压在心上的什么东西忽然崩塌了,张佳乐深深吸了一口气,没来由地高兴起来。天正好黑透了,孙哲平看准时机靠过来,嘴唇在他脸颊上偷袭般擦了一下。沉沉堵着的那点子情绪直接给撩了起来,张佳乐朝他怀里一贴,扳着他肩膀亲了下去。两个人在安全的黑暗里紧紧拥抱,已经渐渐熟悉的体温熨帖过来,安稳到让人心酸。

只要够坚持,再暴烈再不留情面的淘洗之后,也总能抓住一点弥足珍贵的东西。哪怕什么都毁于一旦也不要紧,只要照样在一起,就能在短暂却难得的时光缝隙里,一砖一瓦营建出看上一眼就足以记住一辈子的奇迹。

 

THE END.



评论 ( 7 )
热度 ( 133 )
  1. 共5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满目山河 | Powered by LOFTER